夜幕之下,蘇扶楹望著天邊的煙花炸開,接連不斷,持續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
這煙火極為盛大,又是在皇宮中綻放,幾乎整個京城中的人都能瞧見。
謝雲驍側目去瞧身側的女子,此刻她的眼中閃著光亮,猶如繁星墜落。
蘇扶楹以為有壽宴已是皇恩浩蕩,沒想到還有這場盛世煙火。
最後一聲煙花在天邊綻放,與此同時,同星火一塊落下的還有別的東西。
蘇扶楹驚訝地伸手去接,沒想到是花瓣。
翩翩飛舞的潔白花瓣,從屋簷上落下,猶如下了一場雪。
“這也是陛下安排的?”蘇扶楹難以置信地看向謝雲驍,這個男人究竟還準備了多少驚喜?
謝雲驍被女子眼中的欣喜取悅到,頂了頂腮幫子,故作淡定地說道:
“除了朕,誰還有這權利?怎麼樣,扶楹,喜不喜歡?”
男子滿心期待地看著她。
喜歡啊,怎麼不喜歡?
誰能拒絕一場獨屬於她的落英和煙花?
原來這才是被珍重的感覺。
蘇扶楹眼眶漸漸泛紅,眼尾被晶瑩沾染。
“你,你別哭啊……我準備這些是要討你歡心的!”謝雲驍又想去幫蘇扶楹擦眼淚,又想抱她,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
“喜歡!”
蘇扶楹不顧身側站著的眾人,緊緊地抱住了男子的腰身,埋在他的胸口堅定地重複道:“很喜歡!”
謝雲驍渾身一震,哪怕與蘇扶楹有過更親密的接觸,可每當他被她抱著的時候一顆心都格外滿足。
大手懸在空中一瞬,而後輕柔地落在蘇扶楹的髮間。
“你喜歡就好,但是……”謝雲驍微彎下腰身,湊近女孩的耳畔笑著低語道,“莫要再哭了,你弄髒了我的衣裳,朕一會兒還怎麼見朝臣?”
蘇扶楹趕緊吸了吸鼻子,從男人的懷中退了出來。
他們二人站在走廊上,朝臣壓根都沒出來。
“你就知道嚇我……”蘇扶楹小聲埋怨,從袖中取出那枚新的香囊,給謝雲驍繫上,“雲驍,今日我甚是歡愉,這是謝禮!”
謝雲驍眼眸閃動,但他又故作高冷地說道:“這就是扶楹的重謝?一個香囊就像將朕打發了?”
“你不要?那還我!”
蘇扶楹嘴巴一抿,伸手就要去把香囊帶子解開。
謝雲驍趕忙改口,牽著女子的雙手環住自己的腰身,認錯道:“誰說我不要了?我要!”
“不過扶楹,朕想要的謝禮不僅僅是這個。”
男人說這話時,從他口中噴灑的氣息盡數落在蘇扶楹的耳尖,意味深長。
蘇扶楹一瞬間就懂了,紅著臉噤聲不再說話。
算起來時間,她腹中的胎兒也有月餘,太醫應該能夠把出脈象了吧。
-
長春宮。
淨貴妃稱病沒有出席今日的宴席,可謝雲驍賀生的動靜鬧得這樣大,她想不知道都難。
晉陽侯信物送到的時候,她靠在窗前望著天邊綻放的煙火愣神。
原來這才是屬於帝王的疼愛。
不是封為貴妃,不是數不盡的珠寶,而是花費心思把她帶到眾人跟前,告訴所有人,他要護著她,要所有人一同祝願他心愛之人,健康長壽。
朱淨落寞地翻著書信,越看越覺得上頭的每一個字都讓她心驚肉跳。
陛下竟然會去搶一個臣子之妻!
蘇扶楹這樣一個破鞋,竟然能夠享受到帝王的獨寵!
“好你個蘇扶楹,好大的膽子!我必要你知曉在這後宮之中誰才是掌管權力的人!”
朱淨將那封信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