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無人造訪的酒家中,羅小二和任山倚兩人的目光都落在泥塑身上。
在兩人的目光中,那泥塑身上一片片泥塊緩緩落下,約摸片刻之後,便露出一副略顯憔悴的面容。
一片片泥塊落盡,泥塑內的那名男子終於露出了他原本的面容,看上去十分憔悴,但依舊能感受他身上的儒雅之氣。這正是任山倚三百年未見的摯友。
苦尋三個月的今天終於找到了,羅小二幾乎能感受到,激動的任山倚身上的靈力波動。這是靈宗九階強者身上不會有的異常波動。
“任山倚,你終於來了。”看上去毫無血色的念不移舉起剛才任山倚倒下的那杯酒一飲而盡,對著面前激動的任山倚笑意說道。
任山倚將手中的酒壺推到念不移面前,眼眶帶著淚說道:“我來晚了。”
“啊!”念不移痛快的飲了一大口,毫不在意的說道:“來得不晚,這酒剛剛好!”
“哈哈哈!”
念不移剛一說完,兩人同時迸發一陣爽朗的笑聲。羅小二在一旁,聽著這笑聲,彷彿跨越了三百年一般。
“真好!渡盡劫波兄弟在。”江然從雲魂石中飄出,站在羅小二身旁,出神的喃喃道。
“人間得意時刻,莫過於此了。”羅小二將空間戒指中最後一壺酒送到兩人的桌前。臉上不覺也掛了笑容。
“念兄,你怎麼最後來這裡了。”任山倚接下羅小二的酒,擺在自己面前,對著還在痛飲的念不移問道。
念不移放下酒壺,將思緒帶回三百年前,緩緩說道:
“那時,你我分離後,我被重傷,自覺逃脫無望,甚是想念這店中的酒泉釀。拖著重傷之軀又回到了這裡,想著喝一口酒泉釀也死而無憾了。”
念不移說著說著,又飲了一口酒,繼續說道:
“只是沒有想,在外面我千方百計躲避,沒有逃得了。沒想在這小小的酒家裡,他們倒是找不到了。只是我傷勢過重,也沒辦法離開了,於是我用最後一定靈力,封住了自己的七識五感。”
“那前輩是如何感知到我們到這裡的。”羅小二在一旁有些詫異的開口問道。
“那就要多謝你了,小徒孫。”念不移轉頭朝著羅小二一笑,繼續說道:“我神話學院中人修習焚天鍛體訣,自有一種與眾不同氣息,就算我封住了所有感知,我的肉體依舊能感受到。”
“於是你就藉助這風雪,提醒我們你在這酒家?”任山雪笑著問道。
念不移又飲了一口酒,苦笑著說道:“那可是我在封住感知後,辛苦積蓄百年的靈力……”
“那就多謝這初雪吧。”任山倚將酒倒在窗前,看著街道上漫天的風雪,笑著說道。
“那就多謝…咳…咳…咳。”
念不移剛想同樣用手中的酒酬謝這初雪,沒想到剛開口便劇烈咳嗽起來。沒等眾人反應過來,念不移便噴出了一大口鮮血。
“前輩,讓我來為你療傷吧!”江然閃身來到念不移身邊,用一雙動人的眸子盯著他,開口詢問道。
“不必了,”念不移擺了擺手,看向任山倚繼續說道:“我這傷年月已久,你來療傷太耗費你心神了,就讓任兄給我療傷吧。”
聽到念不移這麼說,江然轉頭看向一旁的任山倚。
“你們兩個不必憂心了,他就交給我了。”任山倚轉頭看了一眼羅小二和江然,擺擺手說道。
聽到兩人都這麼說了,江然也不再多說什麼。
任山倚兩人依舊在對著初雪敘舊,羅小二看左右無事,便將這酒家收拾了一番,將這裡當做了他們的落腳之處,也有一處地方給念不移療傷。
此時,酒家的窗外大雪紛飛。大陸的其他地方也是風雨飄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