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和意志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的確不是人過的日子。
唐豔看了看他,又道:“我不需要你領情,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如此著急地救你,也許是因為你很象一個人。”她微微地苦笑著,俏臉上露出幾分無奈和蕭瑟。
“一個人?是誰?”楊天行怔了一下,隨口問道。可是話剛一出口他就後悔了,心想我幹嘛要去問那個人是誰,這樣豈不表明我很在乎他,哎,自己怎麼這般糊塗,千萬不要被她幾句軟話就迷失了神智。
唐豔似乎沒有瞧見他神情的變化,她的臉上露出深思之色,似乎在回憶什麼,俏臉上含著幾分甜蜜的微笑,輕輕地道:“他叫赤月空,說了你也不知道,都是好幾萬年的事了。”
楊天行呆了呆,看著她臉上的悽美笑容,覺得在那分笑容之下隱藏的是深沉的憂傷,他沒想到一向冷豔的冥皇還有如此人性化的一面,不禁對她生出幾分好感。他淡淡地道:“赤月空?沒聽說過。不過你大可不必如此,我是我,他是他,有再多的相似也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唐豔沒來由地嬌軀一顫,轉過頭去看著楊天行,露出複雜的神色。其實她有何嘗不知這其中的道理,楊天行再怎麼象赤月空,也不可能真正取代赤月空,這都是她內心中尋找安慰和寄託的懦弱表現。儘管如此,她仍然擺脫不了那個誤區,就好比她明知楊天行不是赤月空,卻依然對他生出感情。
楊天行見她良久不語,而且面露覆雜的神色,還以為自己的話說的太過直接,傷了她的心,不禁暗暗後悔,心裡尋思著如何用委婉的語句來表達他的意思。
“你還當我是敵人嗎?”一直默不做聲的唐豔突然微笑著說道,目光盈盈灑在楊天行的臉上,多了幾分溫柔之色。
楊天行一愣,隨即被這個問題難住了。要說他真把唐豔當成自己的敵人也說不過去,他不象那些正道人士一樣對魔族,妖族,冥族有絕對的偏見,他知道自己現在也不能算是一個人,也許在正道人士的眼裡他就是所謂的邪魔歪道,他與唐豔的分歧是在天戈戟上,現在既然她還沒有取得天戈戟,也就不存在矛盾的激發;但話又說回來,楊天行本人雖然不以正道人士自居,但又看不慣那些利用邪法幹盡傷天害理之事的邪人,尤其在目睹五官王所培養的邪物鬼王之後,他對冥人的印象差到了極點,做為五官王的頂頭上司的唐豔自然也受到了牽連。
“說啊,怎麼不說了?”唐豔出乎意料地再次追問道,眼中溫柔之色更濃。
不知怎地,楊天行竟然不敢去面對唐豔的目光,,她眼中的溫柔之色越濃,他就越感到恐懼,彷彿她的目光能將他的心事全部看穿。他強自定了定心神,訕笑道:“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談什麼敵人不敵人的。”他選擇了逃避。
唐豔聞言冷笑道:“你也知道現在是山窮水盡了。”
楊天行老臉一紅,想要反駁她幾句,卻只是動了動嘴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他看了唐豔一眼,轉身向廳堂的中央走去。他不想再和她呆在一起,那樣只會讓他暴露他內心更多的脆弱,這對一向堅強的他無疑是一場災難。
“喂!”唐豔見楊天行突然一聲不吭地就這麼走了,不禁心裡一急,叫出聲來。
楊天行止步,卻沒有回頭,淡淡地道:“什麼事?”
唐豔氣得俏臉蒼白,不過她又拿楊天行毫無辦法,只得跺了跺小腳,說道:“你去哪?”
“當然是找出路了,難道你真想一被子困在這裡?”楊天行淡淡地回了一句,便又大步往前邁去。他邊走邊打量著周圍的環境,覺得這主殿倒是氣勢恢弘,尤其是臺階上那張象徵著地位和權力的巨型金椅。
“看來神也不能免俗,好大的場面。”楊天行心裡冷笑道,他最瞧不起擺場面,充闊綽的人,那樣的人活的夠虛偽,夠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