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興趣。
因為沒有對手。
所有勢均力敵都是需要我演的,所有的無能為力也是這樣。
這是我聽到他說的第一句話。
我當時扮演著無法打敗自己老師的兄長,所以摸了摸他的頭:“那要好好努力啊,緣一。”
一個一直在學習劍術的我對自己從未學過劍術的弟弟這麼說也的確沒有問題。
我那時是真切的希望緣一可以成為我劍術上的對手,那樣至少可以讓我有一手堂堂正正用來切磋的劍術。
不過,緣一的天賦真的是,將我所有的弟弟培養計劃都劃了個大叉。因為弟弟的天賦太強了,那已經到了繼國巖勝一個人類無法趕上的地步了。
但是即使緣一擁有這樣的天賦,只要他肯拿起劍,我就會在一個合適的時間做到他能做到的事。
這是神之子一直在天上沒有失衡的原因之一。他身後的我總會告訴他,他能做到的事情並不是多麼的稀奇。就算我並不能看到他的世界,也能用我的方法跟上去。
他能做到的事情,就跟日升月落一樣,平常的發生,也無需驚歎。
“我的兄長比我要強很多,他是天上的月亮,我面對他,總是無能為力。”
這是他對灶門炭吉說過的話。
那時候是夜晚,我正好在現場,當時的身份是一個痴迷劍術的人,來找繼國緣一單挑的。來的並不湊巧,緣一正在對炭吉談論自己的兄長。
能對一個普通人說自己變成鬼的兄長,這個普通人是緣一的緣一的摯友了。這種事情放在鬼殺隊裡,緣一會受到譴責會得到不理解的目光。
但是這兩樣,炭吉都不會給他。
灶門炭吉是讓緣一由天上走到人間的一個緩衝。在失去了能讓他繼續待在天上的屏障和能讓他安穩走入人間的妻子後,這個戰力天花板說他是一個一無是處的無能之人。
彼時緣一已經過了25歲。
斑紋的詛咒對他不起作用,但它的確帶走了他曾經的隊友,所有開了斑紋的劍士都死在了25歲,只有緣一,他依然健康的活著。
鬼舞辻無慘害怕的繼國緣一,並沒有因為斑紋而在25歲被死神帶走。
這是他惶恐的事,對我而言是好事。
緣一能活過25歲我並不驚訝,他要是活不到25歲才是我的遺憾。
我想要了解神之子的極限,首要的,就是緣一要活下去。
以他人的視角來看緣一,聽緣一說我,感覺有點奇怪。
我扮演的角色對鬼並不瞭解,也不曾知道繼國兄弟的恩怨,只是純然的好奇心:“欸?緣一的兄長,那一定很厲害吧,我能去找他比試劍術嗎?”
我記得緣一他並沒有讀過書,情緒波動也不怎麼外露,我記得他……
算了,這位逮著一個不知情人士就瘋狂誇自己兄長的人一定不是我弟弟,那個被誇的兄長也一定不是我。
我的弟弟沒念過書,沒被老師系統的教過,那一連串的夸人的話裡用的唐文成語很多,太假了,我在被我弟弟握住雙手聽他誇他兄長的時候,內心撇撇嘴,幾日不見,我弟弟也需要驅邪了。
“我的兄長只有一點不好,他愛輕信別人。”
說起來不太道德,那天晚上我跟炭吉首次用了同一個表情去看緣一。
沒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