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而去。
洞庭湖上蓮荷已殘,只有小子姑娘們駕著小船輕舟來回其中,採摘菱角、蓮子與蓮藕。
湖畔小路蜿蜒,在草木茂盛的樹叢中忽隱忽現,若一路往下走去,那小路便轉進了林子中,不多時,便能看見整齊的籬笆,和一畦又一畦栽種著各式藥草的藥草圃,以及數字忙著種藥草的漢子,再順著籬笆往下走,大約一刻鐘,就能瞅見那棟座落在林木中的屋舍。
屋舍同一般鄉村小院不同,全數建築皆以數百年實木所建,但不似一般豪宅大戶,非要雕樑畫棟一般,這兒的裝飾不多,雖然簡單但隔局寬大。
它的大門是敞開的,一入門內,便是面白牆,白牆後便是座曬著各式藥草的空地。空地上,有竹架十數座排放兩旁,架上竹簍盛放著藥性不同的草藥,幾位婦人坐在一旁邊聊天邊撿著草藥,另外幾位在空地另一邊的廚房裡熬煮藥草。
在廣場空地後方廳堂的八扇門扉,同大門一樣完全敞開,任秋陽清風與人們來往自如。
才晌午,這地方便充滿了前來求診的人潮。
早晨的微風輕拂而過,綠葉隨風搖曳著。
在這如往常一般的日子裡,遠處湖畔那頭,忽然傳出喧譁聲。
“不好了、不好了,有人落水了——”
庭院裡,所有男人聞聲,立即朝湖畔水邊跑去,幾位婦人更是拋下手邊工作,急忙趕去。有幾個靠近湖邊的人,已先趕到,住在洞庭水畔,多數的人都是會游水的,可也有幾名旱鴨子,當然外地人落水也時有所聞。
而此時被救上水岸的人,正是個陌生的漢子,躺在地上的他身材高大,但臉色慘白,動也不動的。
“還有氣嗎?”拉他上岸的船家坐倒在地上,喘著氣問。
一旁漢子忙伸手測了溯他的鼻端,和圍觀的人群搖了搖頭,遺憾的道:“沒氣了。”
人們聞言,不禁紛紛搖頭嘆息。
忽地,圍觀的人潮裡,擠進了一名身穿素白衣裳的姑娘。
“白露姑娘,是白露姑娘。”
瞧見她,眾人立刻將溺水漢子身旁挪出了一個位置。
她攬袖蹲跪到了男人身邊,一邊伸手探他頸上的脈搏,男人的面板溼透,沒有丁點躍動,這不是好現象。
“白露姑娘,他沒氣了。”知她是剛來,先到的人忙告訴她。
沒有多想,她拉開那大漢溼透的衣襟,低頭俯身將耳朵貼到他胸膛上去聽。
所有人屏息以待,沒發出任何聲音。
可她什麼都沒聽見,這人的胸膛裡一片沉寂。
“剛救上來嗎?”她抬起頭問。
“是。”救人的船家忙點頭。“才剛拉上來,他一落水,我發現他沒起來,立刻跳下去救他了。白露姑娘,他沒救了嗎?”
她跪坐在那漢子身邊,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只是撐開他的眼皮,他的瞳孔已經放大,但在那一瞬,它似乎收縮了一下。
她不是很確定,那也許是她的錯覺,但他落水時間沒有很久,而救他的船家泳技很好,她沒有時間多加考慮,夫人說過,落水者最需要的就是時間。
不再多想,她撐高他的後頸,抬起他的下巴,伸出手指探進他的嘴裡,確定沒有任何東西卡在那裡,然後檢視他的胸骨,兩根指頭寬的上方。她跪坐起身,將兩手交迭,以掌心抵在那個位置,手肘打直,然後開始按壓。
她清楚記得所有步驟,包括按壓固定次數之後的事,那是很傷風敗俗之事,可說真的,既然她從不打算嫁人,這似乎就沒有什麼好顧己的,所以她做了,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低頭以嘴對嘴,將氣息吹入他的口中,並檢查他的胸腹是否有起伏。
她聽見四周圍觀的人發出驚駭的抽氣聲與喧譁擾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