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
趙玉之輕聲一笑,“我瞧著你近日操勞,手上也幹了,我這有鮮花汁子調的膏子,你泡一泡。”
容不得於景推辭,趙玉之吩咐了小宮女捧了一大盆水上前來。
盛水的盆很深,晃盪著詭異地光,身後小栓子似步步逼近,口中幽幽地說:“廣平郡王鍾情二姑娘許久,想必不久就要湊成好姻緣了吧。”
於景全身一緊,手卻被趙玉之攥住了,“妹妹怎麼有些心神不寧的樣子?”說著就拉了於景的手伸入水中。
一股涼意竄入手掌,於景渾身一激靈,“姐姐,這水怎麼這麼涼。”
“這水是有些涼,涼的調開了膏子才有用。”身後小栓子的聲音又鑽入耳朵。
於景定了定神,勉強笑道:“自從元夕夜落水之後,我竟有些怕水了。”
趙玉之猛地撤了手,瞪著於景,“父親來信說是意外落水,妹妹是覺得有蹊蹺?”
於景撤出了盆裡的手,回身向趙玉之點點頭,含淚央求:“姐姐,那一天我並非意外落水,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此話一出,小栓子嚇得魂飛魄散。
趙玉之陰惻惻地望著於景,問:“妹妹懷疑是誰?”
於景鼻子一酸,滴下淚來,“代安王妃不喜歡我,心中認定了林姑娘是未來兒媳。元夕夜那一天,廣平郡王來找我,我就被人害了,我猜背後的人不是代安王妃,就是王府裡的林姑娘。”
趙玉之嘴角一勾,望了一眼小栓子。
於景擦著淚央求道:“我雖然與廣平郡王兩心相悅,但是一想到那一天的情景,就很害怕……求姐姐護我……”
“子瑩不怕,有我在呢。”趙玉之扶起於景,“你以後入了王府也別太讓著她們,千萬別委屈自己。”
今天的試探趙玉之滿意極了。
宋隱孝順眾人皆知。趙子瑩這樣懷疑代安王妃,以後少不得生出多少矛盾。
既然宋隱不看自己一眼,那麼這些亂七八糟的婆媳矛盾,就是他該受的。說不定煩了惱了,自己就除了趙子瑩。
關雎宮暗流湧過,於景全身釋然,迎著夕陽回院。
此時,於景住的屋子被拉開了一條縫,一個小宮女探進頭來,三兩下放開於景妝臺下的盒子,將懷中的東西塞了進去。
轉眼到了於景出宮的日子,宋祁獨自站在高臺之上,眺望著宮門外。
隨身的內侍在他身後踮著腳望了許久,除了屋脊還是屋脊。
“殿下,下雨了,咱們回去吧。”內侍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