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呢,”老太太拉住喻綰秋的手,“如今這丫頭跟了我幾年,比我的親孫女還親呢。”
薛夫人見好了,命人收了桌子,換上茶來。
老太太大手一揮,招呼著隨從的丫鬟婆子上前來,捧上了禮物,“只是秋兒的一點心意,收著給你們吧。”
馨月笑盈盈地朝著扶翠走去,將一盒子筆墨硯臺和一盒子珠花端給了她。
馨月、小甘和小棠一同被子瑩接來過,因此二人也熟悉。
眾人客套了一番,老太太清了清嗓子,又拉著喻綰秋坐下,“這次進京來,按理有有一府是要去拜見的。”
“老太太說的那一府?”薛夫人追問。
老太太瞥了一眼趙寂,得意道:“廣平郡王府。”
於景心中一驚,心臟忽然突突地跳了起來,忙仔細聽去。
“從前秋兒的父親追隨的就是代安郡王,有這些舊交情在定是要去拜會的。”
還未等眾人反應,老太太又接著說:“秋兒也大了,又是忠良之後,保不齊京中的什麼王侯將相就相中了呢……”
這話沒令薛夫人和於景不悅,卻令花姨娘不忿,氣惱著陰陽怪氣地說了幾句。
趙寂會意,勾嘴一笑,態度一轉,“母親大人安心住下,為秋兒擇婿掌眼。”
於景這次明白,老太太有恃無恐的來,竟是抱著這樣的打算,可奈何,趙寂就需要這樣的助力。
夜靜,扶翠還在長吁短嘆,氣呼呼地罵了一頓喻綰秋,又罵了一頓喻老太太。
“這擺明就是沒將姑娘放在眼裡!”
於景也覺得悵然若失,可不是因為喻綰秋,而是因為她叫自己“二姐姐”的時候,令她想起了於薇。
“睡吧!”於景道,“和馨月悄悄聊了那麼久你也不困?”
扶翠“哼”了一聲,“正是和馨月聊了,我才氣呢!”
“我都不氣,你氣什麼?”於景嗔怪道。
扶翠倏地坐了起來,雙拳捶在床上,咬牙說:“那老太太是聽說了姑娘被固安郡王府拒了婚,巴巴的帶著喻綰秋來耀武揚威呢!”
於景不答話,扶翠接著說,“聽說老太太是瞄準了廣平郡王呢!”
於景“哦”了一聲,“這又不關我的事情。”
“不過……”於景嘆了一聲。
“什麼?”扶翠追問。
“我得睡了!”於景翻了身,閉上眼睛,“你快別嘀咕了,明天起不來看老太太罵不罵你沒規矩。”
黑暗中,於景眼眸閃動,她的腦海中想著的卻是另一件事,這是不是又有了接近廣平郡王的機會,那麼教坊司的事情……
中秋那一日,家中才收到了庭桉送來的書信,說自己不回來了。
惹得薛夫人嘀咕庭桉不懂事。
“以後你可要乖,不能和哥哥學。”薛夫人手搖著撥浪鼓,哄著王姨娘出生不久的兒子庭柏。
“顧辭陪著,母親不必擔憂。”於景笑道,“有母親這麼好的人,庭柏肯定不會不乖的。”
說罷,於景輕撫著庭柏圓嘟嘟的臉蛋。
自從王姨娘去了鄉下,月兒就養在孫姨娘身邊,庭柏則由薛夫人親自養著。
薛夫人嘆了口氣,“我瞧著月兒不像從前了,見到我也怯生生的。”
話音未落,忽見喻綰秋走來。
與喻綰秋相處了幾日,於景倒沒瞧出來她是個心內藏奸的人。
“表嬸母,二姐姐。”喻綰秋行禮,於景忙回禮,拉了她坐下。
瞧著喻綰秋似有話說,但躊躇難言的樣子,於景心中也明白了個大概,於是笑問:“老太太說秋兒妹妹過了中秋後是要往王府中去拜會的。”
喻綰秋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