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來朝中事繁,落日映雪,吏部左侍郎趙寂遲歸。
“老爺,老爺……不好了……不好了!”
一個顫顫巍巍的身影奔來,擋住了趙寂的車馬。
趕馬的小廝扭臉問了一聲,掀開了車簾。
趙寂瞧著趕出來的人就是自己的管家,不禁蹙眉疑惑。
“怎麼回事?”
那管家見趙寂,撲通跪下,顫聲回道:“姑娘被人擄走了!”
趙寂聽罷,面色一沉,忙跳下馬車:
“不是和幾個小姐出府參加茶會了嗎?怎麼會這樣?是在回來的路上被綁架的還是在沈府被綁走的?”
\"在沈府門前被綁的,還有幾位官家小姐也一起被擄走了。\"
管家牽了馬來,扶著趙寂上了馬,朝著沈府趕去。
沈家內宅,已經亂做一團。
前廳處,幾位被綁走姑娘的父兄皆聚在一處,連同永安城巡檢司的王大人也來到了沈府。
“趙大人,”王大人上前迎了幾步,“下官接報之後已經立即著人去查了,目現在已經稟報了上頭,加強了城門口的查驗,各街道坊市也下令搜捕。”
趙寂定了定神,掃了眾人一眼,被擄走的官員子女中,品階最高的並是自己,心下一思慮,抽身離開,駕馬朝著固安郡王府馳去。
固安郡王府似在治喪,趙寂正猶豫停步間,卻見世子宋顯允笑吟吟走來,邀著趙寂進門,見了固安郡王。
“敢問府中這是?”
趙寂望著府中一片慘白,試探著問了宋顯允。
“賤內病亡,”宋顯允淡聲道,“趙大人這邊請。”
趙寂輕嘆一聲,抬腳進了王府前廳,掃眼見四下無外人,撲通跪地:
“求王爺救我全家!”
宋顯允忙扶了趙寂,卻見他遲遲不肯起身,一五一十將心中趙子瑩被劫持一事和自己的所疑所求和盤托出。
宋顯允聽聞事關趙子瑩,急得跪立難安,恨不能自己尋蹤去找,卻被固安郡王喝住,指著外面一片慘白道:
“你亡妻於氏乃陛下賜婚,今日故去,你去料理身後事緊要!去!”
見宋顯允猶猶豫豫退下,固安郡王捋須頷首向趙寂道:
“這事不難。想必在定國公府舊部做下的孽,往西南去了也未可知。”
趙寂一想,定國公府的案子已經落定,自己在吏部任職,劫持自己女兒逼迫申冤也實有可能。
想到這裡不由得將“廣平郡王”四個字脫口而出。
固安郡王頷首道:“不過廣平郡王戍邊回永安,乃是陛下召回,此間耽擱還是要回稟陛下的。”
趙寂拱手作揖,眼中含淚,“謝殿下。其中緣故,下官明日回明陛下。”
……
南境無雪,馳在山林間的一隊車馬擷了南方的蔥鬱一路向西。
車內坐的正是廣平郡王。
前面小路上,駕馬的男子一夾馬腹,掉了個頭,湊到了馬車前:“王爺,屬下去前面探過了,前面駐地已空,那趙侍郎家的小姐應該不在那裡。”
馬車裡的男子“嗯”了一聲。
只見他劍眉微蹙,右手握拳,薄唇緊抿,平直的鎖骨下飽滿的胸膛隨著呼吸起伏,挺直的鼻子微顫。
手邊散落著染血的布。
廣平郡王宋隱原本戍北,因南境羌人作亂,五個月前陛下派他迎戰。
此戰雖然得勝,還將敵軍往回趕了一百八十里,大傷其元氣,但宋隱還是傷了後背。
“殿下——”近衛掀了簾子,滿眼擔憂,“前面到就到雲州了,找家醫館瞧一瞧吧。”
“無礙。”
廣平郡王理好衣服,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