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壞笑地看著單膝跪地還不求饒的黑漢子,這人就是曾經被他打過一頓,如今已經接替錢大海升任苦荷鎮分堂堂主的劉鐵柱。
“方爺!”
“呆子!”
兩聲驚呼,只見少女一個飛撲直接鑽進了方青牛的懷裡,把跪坐在地滿臉傻笑的劉鐵柱嚇了一激靈。
“你這個呆子!壞人!你逗我!嗚嗚嗚嗚~~~”
少女正是王若沁,也不顧旁邊夥計和黑子一夥人吃驚的眼神,王若沁雙手不斷捶打著少年的胸膛,不過這點力氣放在他身上簡直比撓癢癢還舒服。
軟玉在懷,把方青牛鬧出好大一個紅臉來,沒想到半年多不見,這丫頭的性格竟比以前還熱烈,自己一雙大手都不知道如何安放,姿勢十分古怪。
十二月的午後,陽光明媚但透著一股深秋的寒意,
東街上人來人往,路過花溪酒肆門前時都紛紛偏頭露出詫異的表情,
“王老闆從來不在中午就打烊的,怎麼今天這麼早就閉門謝客了...”
原來花溪居店門已閉,上面掛著“本店打烊,謝客一天”的木牌,讓幾個前來飲酒的熟客訕訕而歸。
酒肆二樓雅間,王越一家三口、方青牛、劉鐵柱五人正相聚一桌,夥計不斷端上來熱氣騰騰的炒菜,一旁空掉的兩罈佳釀和眾人紅彤彤的臉頰在熱烈的氣氛中顯得十分融洽。
“青牛,自從你走後,錢老大和鐵柱兄弟對我們是特別關照,不光免了以後的租費,好幾次碰到醉酒滋事的客人都全靠他們才鎮住了場子,王叔心裡對你們真是感激之至啊。”王越情緒高漲,又是一個滿杯下肚,方青牛與劉鐵柱也立即舉杯一飲而盡。
“老哥,我劉鐵柱以前驕橫對不住的地方你別往心裡去,要不是方爺那次教訓的好,咱家也成不了今天的氣候,嘿嘿嘿,要說錢老大和方爺,都是我鐵柱的恩人吶。”
“哈哈哈,黑子兄弟,可惜今日老錢不在,這半年仰仗你和他對王叔一家的照顧,來我敬你一杯。”方青牛好久沒這麼開心了,見了王越一家,尤其是一旁默不作聲的王若沁,就有一種久違的家人團聚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在焦州城闖蕩所沒有的,恐怕也只有賀小柒和柳常玉能給他帶來這種放鬆和親切感吧。
酒到酣處,王越和夫人問起方青牛在焦州城的生活,兩人雖然知道他如今一定過的不錯,但一個十七歲的少年獨身在外一定有諸多的不易。
方青牛說的輕描淡寫,只說自己運氣好被仁義堂堂主賞識,得了銀錢和安身的地方,足夠他生活開支,但一旁喝紅了臉的劉鐵柱哪裡聽的下去,方青牛是他唯二的偶像,除了錢大海這個大哥外他就只服方爺,他哪能見方爺說的這麼輕描淡寫,於是搶過話來。
“老哥,方爺太謙虛了,你是不知道方爺在焦州城的威名啊...”
別看劉鐵柱是個外表粗糙的江湖武夫,說起方青牛在焦州這半年的戰績那簡直比說書的還生動,就著酒水把礦山死戰和孤山比武添油加醋說了一通,講到險要的地方那語調、聲色就好像他親臨現場一般,方青牛幾次想要制止都拉不住,只能埋頭吃菜喝酒,懶得去跟他計較。
但王越一家哪聽過這樣生動的故事,三個人聚精會神地聽劉鐵柱“說書”,講到高潮處紛紛血脈噴張,而到生死險要處都忍不住眉頭緊鎖,再看王夫人已經緊靠在王越身邊似乎親身感受到危險和恐懼,而沁兒一雙手已經在桌底死死握住方青牛的手,眼神中充滿關切和責怪,似乎在說“呆子,你怎麼涉了這麼多險,我卻一點都不知情。”
花了一刻鐘終於把方青牛的戰績炫耀了一通,劉鐵柱才消停下來,方青牛知道這事情瞞也瞞不住,遲早要告訴王家人的,於是朝沁兒投去安撫的眼神,對著老夫妻倆誠懇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