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彷彿從來也沒有被天所攝走過一般。
唐麗語招呼一聲:“黎兄,下次任務,你還願意與那張祿同組嗎?”
黎彥超抿了抿嘴,沉吟不語。
“你不樂意?我瞧他人貌似挺不錯的。”
“還可以吧若在兩年前,他或許是不錯的隊友,但如今本領實在太差。我就怕有他在隊伍裡,咱們都會跟此次一般,生死須臾,但凡一點點行遲踏錯,便會墮入萬劫不復之境你真的認為,聖尊就永遠不會犯錯嗎?”
唐麗語笑笑:“我並不篤信天,但我相信你我更相信,只要同心一意,就沒有排除不了的艱險。”
黎彥超輕輕搖頭:“你還真是樂觀”說著話抬頭朝祠堂外望去,“天快亮啦,咱們若是這便啟程,午前即可抵達流雲宗”
“那麼午餐便可以叨擾風兄,與他痛飲一場了,甚好!”唐麗語站起身來,撣撣衣襟,突然問黎彥超:“你說,等見過風兄,咱們要不要再跑一趟東黎郡,去找張祿聚聚?”
黎彥超緩緩搖頭:“再說吧”
“對了,究竟什麼是閹人?”未完待續。
第二十五章、名與實
張祿這次前往鈞天世界執行任務,收穫就只有一本《名實論初步》——一開始就忘記取“草還丹”了,任務過程中也沒有屍體可以給他摸;就理論上來說,郭崇禮身上或許有點兒好東西,但摸屍體和摸活人完全是兩個概念,他底線倒還沒有那麼低……
再說了,他也不打算去摸一個還活著的死太監的身體……
返回天垣世界的時候,天還沒有亮,於是點起蠟燭,趕緊翻看那本《名實論初步》。這書名字就不怎麼老靠譜的,聽著象哲學書籍而不是行氣功法,開啟來一瞧,果然,絕大多數內容都是在討論名(概念)和實(實際事物)之間的關係。
在地球上,先秦哲學中涉及這方面的內容就很多,最突出的乃是公孫龍的《名實論》和《指物論》,這屬於閒書,一般士大夫是不讀的。但是張祿當年在中鼎上閒得無聊,閱讀了很多裴玄仁四處蒐集來的古籍,其中就包括這兩篇。不過作為任務獎勵獲得的這部《名實論初步》,跟公孫龍的著述卻並不相同,重點指出事物間的區別,以及概念所難以統括的那部分差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本書把武術上升到武道的層次,也就是從哲學角度來闡述以武入道的可能性。全書文字曉暢,通俗易懂,張祿又是修過仙的人,一目十行之下,便即爛熟於胸。然而這玩意兒對自己真有用嗎?我現在需要的恰恰是術而不是道啊!
當然啦,關於“術”的內容也有一些,最後兩節附了張人體氣脈圖,提出了一套別出心裁、另闢蹊徑的行氣方法。可是張祿左瞧右瞧,上看下看,又親自嘗試了半天,卻總是不得其門而入。就理論上來說,這套功法應該是有效的,但實際卻總差著那麼一點兒,完全練不成——真氣根本無法循之而行嘛。
一直到天光放亮,他才終於輕嘆一聲,把這書給撇下了。回想自己這次執行任務的過程,就覺得太素聖尊肯定是喝多了,否則沒道理把自己跟黎彥超他們編成一組。自己的實力差著他們很遠,動起手來完全扯後腿——至於說以智取勝,但對於一個自己並不十分熟悉的世界來說,陰謀詭計真能派上很大用場嗎?
從穿入鈞天世界,一直回想到全隊離開,與其說基本達成目標的基礎是自己的詐降和挾持人質,倒不如說全數建立在同伴之間的相互信任之上。但是初次合作,又哪來的什麼信任可言?要麼那仨貨對天過於迷信,要麼就是賭性實在太大……
張祿是研究過事物之間的聯絡,以及因果牽扯現象的,他相信事物發展有其一定規律,但同時也堅持偶然性因素在其中起了相當大的作用——所以說未來可卜也,但卜之難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