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的女兒。”
她抿了抿嘴,像是忽而驚醒一般仰起頭來:“啊,是我不小心說得多了些,師兄別嫌我吵。那個香囊是阿孃唯一留給我的東西,我一時憂心,口不擇言了。”
這些話一半是殘存在“朝露”這個身份中的記憶,另一半是她發揮的。
倘若郡王的親生女兒是個敏感多思、多愁多病的人,這些大抵便是她內心所想了。
戲本子中說“賣慘”是捕獲憐愛極為有效的手段。
只是不知蕭霽吃不吃這一套?
以及清嘉姐姐對不起暫時借你一用回頭我一定給你捏肩捶背賠禮。
朝露一口氣將這些排練許久的話說完了,眯著眼偷瞄蕭霽,只見他面上神色莫名,半晌都沒有說話。
……是不是有些用力過猛了?
果然,又走出一段後,她聽見蕭霽緩緩地道:“無妨。”
方才的嚴肅神情只有一瞬,說完這句,他再次擺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戲謔道:“師妹倒是個善談之人。”
照男主這個多疑性子,她說一句還好,說多了,好像會叫他覺得別有用心。
朝露在心中默默總結經驗,順便罵了他一句。
狗男人,真難伺候。
“師妹?”
她魂遊天外,乍然聽見蕭霽喚她,才反應過來:“啊?”
“我問,你那香囊是什麼模樣?”
“是青藍色的,同穿了一枚紅線系的青玉佩,以絲緞制,繡了黃蕊的白水仙。”
“是何時丟的?”
“……記不得了。”
蕭霽“哦”了一聲:“這桃林變幻莫測,就算你記得,也未必能找回來。”
朝露忙道:“是意外丟的,自然不記得,左右這山中也無人,不會被旁人拾了去,天長日久,總能找回來的。”
“誰說這山中沒有旁人?”蕭霽順口道,“不過他……”
他說到這裡,突然住了嘴,朝露有些敏銳地意識到,他說的“旁人”,應該是他那位同門師兄。
叫什麼來著?
朝露絞盡腦汁,最後只想起一個“江”姓:“師兄是說江師兄嗎?他平素也會到桃林中來?”
蕭霽抱著劍,目光忽然變得有點冷:“怎麼,你想見他?”
他垂了垂眼,嗤笑一聲:“自然,他在試劍大會上出盡了風頭,你想與他結交,也是情理中事。”
這兩個人果然不對付,朝露在心中默默下了定論。
嘴邊忙道:“怎會,怎會,試劍大會時我尚未回到郡王府,不曾有幸見過兩位師兄的風姿。不過……我們在桃林迷路,多虧了蕭師兄指引,才能走出去,蕭師兄古道熱腸,想來那位江師兄必定不如你平易近人,我只見蕭師兄就好啦。”
蕭霽沉默片刻,勉強“哼”了一聲:“分內之事罷了。”
不過面色卻肉眼可見地好了不少。
朝露終於從他身上找到了些優點,譬如他雖然多疑易怒,卻十分好哄。
十分好哄的蕭霽以手中的劍挑開了面前的花枝,冷不丁又說了一句:“你——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