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
草藥塗完,傷口果然不再淌血。
虞策之眨了下眼睛,驚訝道:“真的有用。”
舒白直起身,有條不紊地擦去手上殘留的藥草和血色,“我給你塗的藥可以防止化膿,但抹上去時刺疼難忍,你卻一點反應都沒有,是為什麼?”
“很疼嗎?”虞策之蹙眉,透露出幾分茫然,冰冰涼涼的藥草觸碰傷口,他覺得很舒服,遠沒有解毒前劇痛難忍,就算疼,一想到是舒白親自幫他塗抹,那些疼也不算什麼了,“我好像對疼痛不怎麼敏感。”
舒白俯下身揚眉湊近他,伸手戳上他敷上草藥的傷口,緩緩用力,“真的不疼?”
虞策之面色如常,搖頭。
“你這體質,若是出生在窮苦人家,恐怕會被世族買走當死士訓練,出生高門算你走運。”舒白說。
“夫人很瞭解那些世家大族。”
舒白向火堆裡添了一把枯葉,正要說話,身後的石縫發出窸窣聲響。
舒白第一反應是洞中有蛇,頓時如臨大敵,握著短刃看去。
石縫狹小,雕鴞不耐久待,從石縫中鑽出,圓潤的腦袋一轉,有些無辜地看向舒白。
舒白:“……?”
虞策之原本不以為然,這隻雕鴞是暗部訓練出來的,剛成年沒多久,習性貪玩沒有藏住也是常事。
但很快他就變了臉色。
“夫、夫人,你要做什麼?”
雕鴞不設防,舒白一把就抓住了它的雙翅,等這隻剛成年的猛禽反應過來,已經無法脫離舒白的控制。
舒白將雕鴞按在一塊平整的石頭上,短刃貼在雕鴞的脖子上。
“雨天動物不出來,兔子是抓不到了,送上門的肥鳥也可以果腹,果子不好吃,我可不想捱餓。”舒白神色淡淡。
雕鴞哀鳴一聲,不斷蹬著腿,求救般看向虞策之。
虞策之見舒白是要來真的,不由咬牙,心都開始滴血。
雕鴞不同鴿子,野性難馴,數量稀少,暗部每培養一隻雕鴞,所要花費的人力物力難以估算,總歸也就兩隻,真要折一隻在這裡,未免太冤了。
虞策之道:“這東西彷彿有靈性,吃了太可惜了。”
“靈性?”舒白揚起眉梢,若有所思看著手下寫滿驚恐的鳥頭,“我怎麼看不出來。”
“……吃了那果子,一時也不是很餓,不如留著它以備不時之需。”
舒白打量虞策之半晌,視線又落回睜著無辜圓眼的雕鴞身上。
“好啊。”舒白緩緩道:“留著明早吃也可,我先撥了它的羽毛,等吃的時候就不費時間了。”
雕鴞似乎聽懂人言,頓時發出尖銳的哀鳴。
嗷!——
虞策之眼一閉,眼看雕鴞被拔掉一支羽毛,他豁出去般說:“要不再留一晚,我看它與夫人有緣,夫人不如當小寵養。”
舒白揚起眉梢,慢條斯理道:“野獸不通人性,養不熟的。”
雕鴞終於意識到眼下主宰生殺大權的是舒白,而不是它從小就信賴的主人,見舒白伸手摸上它的腦袋,它連忙討好般蹭起舒白的手掌。
舒白眼中浮現興味。
虞策之乘勝追擊,“這隻或許是例外。”
舒白凝視雕鴞半晌,終於大發慈悲,“好吧,就暫時放它一馬好了。”
雕鴞察覺到手上力道鬆開,抖了抖翅膀,撲騰的翅膀立即向洞外飛去。
舒白見雕鴞飛走,臉上不見意外,只是少了些興味,
但很快,缺少的興味轉化為深思和驚訝。
雕鴞去而復返,在沉沉暮色下,煽動翅膀,緩緩落在舒白麵前。
而它粗壯的利爪牢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