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的目光,轉過頭來,挑眉道:“怎的如此毛躁,那探子發生何事了?”
純鈞將眼睛瞪得圓圓的,道:“他一直追蹤季大公子而來,誰知突然在咱們茶館附近消失了,李公子派人前去掃尾,發現他竟然連一絲痕跡都未留下。”
溫良辰愣了片刻,心生詫異,沒道理會這樣……
各個探子接受集中訓練大半年,在訓練之時,曾明文規定,若有人外出執行任務時碰上危險,切記及時留下記號,或是在危險之前隨意拉人以言語傳遞訊號。
誰有那麼大的本事,竟然連一絲一毫的線索都沒讓公主府的探子留下?
莫非是……
溫良辰霍地抬起頭來,那雙如今顏色已變得微淡的眸子,驟然閃過一道懾人的精光。
“姑娘……”純鈞被她的眼神看得發毛,心道,如今姑娘的墨綠眸色越來越像不怒自威的和親王,聽說宮裡的皇帝也是這般,莫非當今世上最厲害的人物,都擁有一雙這樣洞悉人心、察於微毫的眼睛?
溫良辰咬咬下唇瓣,抬起小拳頭砸向桌面,桌上放置著一套魚戲蓮葉茶盞,被她這般重重一敲,連帶著茶壺一塊發出悶悶的脆響,溫良辰氣得小臉緋紅,不理會那些“砰砰”之聲,怒道:“好你個秦元君,不僅偷偷摸摸幫助薛揚,合夥一塊來騙我,今日居然還壞我好事,將我的人扣了下來!”
純鈞頓時大驚失色,上前勸道:“姑娘,您怎會知道是表少爺所為,萬一是那季大公子尋人辦的呢?”
溫良辰側過頭,一撇嘴,咬牙切齒地道:“怎麼會,那季雲卿被跟蹤了半個月,都沒半點覺察,今兒怎會突然有能耐逮走我的人?此事必然是秦元君的手筆,旁人沒幾個能耐能拿下李隨的人。”
的確,此次派出去的探子,乃是李隨手下的精英。溫良辰記得他,那人本身便是天賦高超的練武之人,沒幾把刷子拿不下他。
“姑娘說的可是……巨闕?”純鈞露出一臉驚慌,眼底的擔憂掩都掩不住。
溫良辰嘆了一口氣,隨後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巨闕此人心狠手辣,再拖延下去,那人便有性命危險。你下去幫我傳個口信,就說今晚在薛揚家中一見。”溫良辰對於巨闕本人雖然不大瞭解,但平日觀其言行,便能很清楚地得知,此人下手甚重,還殺人如麻,再晚些出手,沒準等探子回來之時,就得缺胳膊少腿了。
溫良辰磨磨後牙槽,心道,一想起巨闕便令人遍體生寒,秦元君到底是有多大能耐,竟然能將這種人招入麾下?
賽詩會熱鬧至午後才結束,期間竟然出現兩篇佳作,魁首並列有兩位舉子,分別是京都的劉與,和那位有海寧口音的林辰。抱朴此人本身善詩文,連他都不禁大肆稱好,上來裝模作樣地請示溫良辰,又將那訂下來的屏風豪華度升上一級。
與此同時,茶館為劉與和林辰一人發下一塊永久鐵劵,今後若是他們上門喝茶,一率只收一半的茶水費。
溫良辰倒是不計較這點銀子,怕就怕這二人春闈成績不佳,不小心被派出京都做官,不僅讓鐵劵變成廢品,更糟糕的是,二人也沒法繼續發揮餘熱,帶貴人來茶館喝茶說話。
畢竟,官員間請客吃飯喝茶是平常事,在京都花銀子和花水似的,二人今後若在朝為官,定然不會浪費鐵券不用,跑去隔壁季家那間貴得離譜的酒樓吃飯。
在茶館呆了大半日,溫良辰也乏了,正巧走胭脂鋪子的小門出來,冷不丁瞥見遠處的街道上,行來一列騎高頭大馬的巡邏侍衛。
她頓時眼皮一跳,也不知怎的,咋呼咋呼往馬車裡一紮,直接來一個避而不見。
淡金色的陽光投下茶館門前寬闊的街道,來者身穿黑色鐵甲衣,冰冷的鎧甲鱗片被鍍了一層和煦的光澤,倒顯得那層外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