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對長兵,也僅僅是在力道上勝過旁人,本身並不佔優勢,她還不能像姚四郎那樣與戰馬心靈相通,控制它左右閃避危險,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馬被對方數柄長矛扎透,自然而然地被逼下了馬,眾禁衛剛剛鬆口氣,舉矛欲將她置於死地,楊大卻獰笑一聲,身如旋風一般,手中大刀狂舞,專削馬腿,一時間禁軍中間一片人仰馬翻,楊大顯然是慣常做這樣的事,手起刀落,越砍越歡,下了馬,這個曾經的悍匪更能找到頂天立地的感覺。
禁軍欺她脫離了隊伍,緊接著又是數柄長矛遠遠的刺向她卻並不馭馬靠前,楊大猛得一彎腰,那七八柄矛便順勢壓在了她的背上,同時商卓那匹馬眼看就要從她側面奔過突圍而走,楊大急紅了眼,突然直起身將那幾柄矛頭盡數夾在肘間,而後用力一甩,將那幾柄矛盡數繳了過來,往腳下一摔,暴喝一聲,朝那匹馬撲了過去,力道竟生生將那戰馬側推摔倒,並且在千鈞一髮之際伸手拽住商卓的手將她從馬上拉了下來,馬匹應聲而倒,馭馬的禁衛半身被壓在了馬腹之下,呻#吟不已。
商卓將手鐐拽得嘩嘩作響,為她的悍勇驚奇不已,楊大這一繳一推落在商沛興眼裡,連這縱橫沙場多年的大將軍都忍不住大喝一聲“好!”,神情滿是激賞,昆蒙軍中有此勇士,何愁不勝?
楊大吐了口唾沫,舉刀作勢,商卓立即配合地伸出手將手鐐拉抻在她面前,身旁的禁衛驚呆之餘重又開始攻擊她二人,商沛興大喝一聲,將手中一柄普通的長矛使得有如神兵天降,老將出馬,以一敵百無人敢當,一身囚服絲毫不能遮擋她周身散發出來的將帥之華。
另外一邊,姚四郎終將那禁軍校尉斃於馬下,縱馬毫不留情地從她身上踩過,也正好看見楊大推倒戰馬的那一幕,商沛興的豪爽一喝也盡入耳中,一時心情大悅,轉頭將目光鎖定在商逸身上。
三名囚犯,已被劫下其二,唯一的那一匹馬陡然壓力倍增,如果連商逸都保不住的話,那她們這些禁衛就算回到京中,面臨的也是死之一字了。禁軍校尉一死,禁軍也亂了,姚四郎帶來的幾十騎輕甲軍與她們衝殺不止,旁邊樹林裡的搏殺似乎也已分出了高下,因為越來越多的冷箭嗖嗖地朝她們飛來,而己方的步卒已經沒有了還擊之力。
商逸身後的那名禁軍拉緊手中韁繩,策馬後退幾步,還是想要擇路而逃,事實上在場大部分禁軍都如是想,商逸一直都表現得很規矩,此時突然發難,趁那女人不備,將後腦使勁向後一撞,重擊在那人面門之上,同時身體向左側一歪就勢滾下馬去,那禁軍被撞得眼冒金星,鼻血橫流,抬手捂住口鼻還未來得及說什麼,便被姚四郎迎面射來的一支駑箭穿進了眉心,那箭的衝力帶著她直往後栽去,馬還在往前奔,人卻已經仰面摔了出去,而商逸跳馬後因為早有準備,就地滾了幾圈緩去了力道,倒也未曾受傷,被一名昆蒙輕騎兵縱馬過來一把重新撈回了馬上,並隨手遞給了她一柄長矛,商逸當即便樂了,這昆蒙武卒果然名不虛傳,並且極合她意!
姚四郎見商氏三位將軍盡入己方,此行已算是達成目的,看了看敵方這些殘兵,眼中閃過不屑,林中馬嘶響起,奇襲營全員人馬組成衝擊隊形如猛虎下山一般衝了出來,一柱香的時間過後,整個押解隊伍,盡數伏誅。
☆、第96章 涇陽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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屬下拿出早已備妥的三套厚厚的禦寒衣物,姚四郎親自一一奉到三位將軍面前,道:“寒氣逼人,請三位將軍速速更衣。”
商沛興將那棉袍厚氅拿在手中,端詳著眼前清俊的少年,挑眉道:“上次一唔匆忙告別,我只知你是姚家子,卻未知你排行老幾?”
姚四郎微怔了一下,道:“稟將軍,涇天行四。”
商沛興又道:“那商穆是你何人?”
姚四郎心中咯噔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