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約有所猜測,有些惴惴,仍恭敬道:“穆君乃是,家父……”
商沛興朗笑了一聲,道:“唔……莫非是四郎嫌老婦粗鄙,不配你喚一聲“外祖母”?”
商逸與商卓兩姐妹早忍俊不禁,眼含鼓勵地看著姚四郎,眼神都帶著看待自家子侄的柔和與包容,令姚四郎心中一暖,道:“未得將軍恩准,涇天不敢放肆。”
商沛興哈哈笑著,拍拍他的肩背,道:“好孩子,你太過謹慎了!勿需思慮太多,咱們不是外人。”
姚四郎白晳的面龐微微泛紅,但畢竟是殺伐決斷慣了,並不習慣拖泥帶水,於是利落乾脆地單膝跪地向商沛興三人行了禮改了稱謂,他身後的三百名屬下目睹這一面,均笑而不語。
一行人快馬加鞭往折返涇陽渡口,商沛興不知其中原由,還以為姚四郎要帶著她們北渡,便道要南下,姚四郎不由分說簡略向她言明瞭十五萬商家軍自水路而來的事,恰逢斥候來回稟江對岸的戰況,昆蒙軍渡江只在眼下,商沛興母女被這突如其來的好訊息一陣衝擊,激動難抑。
對於景王將十五萬商家軍全須全尾地送還到她面前,商沛興心中自然是滿意的,卻也疑惑道:“那你父母難道也在船隊當中?十五萬兵馬皆送了來,那你母親手中可有堪用之兵?襄王軍麼?”
寒風咧咧,姚四郎疾馳中頭也不回道:“父母皆未隨船……母親手中是有兵的,她從不打無把握之仗。”想起二哥所言,母親竟將南疆三十六部蠻夷軍收為己用,他不瞭解這其中有多少曲折,自然也無法三言兩語向商沛興道個明白,總之,信母親總是沒錯的,他一直這樣認為,也是這麼做的。
他們繞過涇陽駐兵大營迂迴到江邊,不過兩個時辰的時間。
江邊旌旗獵獵,數百名先行渡江的昆蒙軍守著鑼鼓靜候在那裡,久違的太陽拔開雲層,柔柔地灑在雪地上,雖依舊寒冷,這雪後初霽澄藍的天空卻給人清明與希望之感。
商沛興站在岸邊,遙遙望向對岸,可以隱約看見黑壓壓等待過江的昆蒙軍,聽著斥候向姚四郎回稟對岸已經結束的戰事,久未逢戰的大將軍感覺自己像一把急待出鞘的刀,強忍澎湃的心潮,不時望向長江下游方向。
之前對岸那場仗打得如此激烈,江這邊也戰鼓喧天,想要瞞住這動靜是不可能的,儘管已經獵殺了好幾拔涇陽防軍的斥候,但相信宇文浩此時也已經在整軍,準備給昆蒙軍迎頭一擊,因而現在,她們搶的便是時間,是先機,只要商家軍先一步靠岸,那便能居於主動地位,十萬涇陽防軍,哪怕再加上宇文浩帶來的三萬援軍,商沛興都有信心能將其拿下,如此為姚清夏解決了後顧之憂,既是她送給昆蒙軍的見面禮,同時也是寶刀出鞘證明商家軍實力的一個機會。
姚四郎顯然看出了她的想法,輔國大將軍威名擺在那裡,有她坐陣江邊,他求之不得。但是姚四郎向來喜歡主動出擊,斥候告退後,他便點了百名精銳欲主動去探涇陽軍營,擇機燒燬對方的糧草輜重,給她們後方添點亂子為己方爭取機會。
楊大見瘦猴赫然在列,滿腔熱血地也要參加,卻被姚四郎輕飄飄地拒了,命她在江邊輔助輔國將軍,畢竟接應渡江的事才是重中之重,楊大有些微失望,卻不敢造次,隻眼巴巴地在人群中看了看瘦猴,商逸走過來一把攬住她,自來熟地將她帶走了,楊大是個粗線條,很快便神采飛揚地與她勾肩搭背起來。
姚四郎有條不紊的安排著一切,幹練果決全然令人難以相信他還未滿十六歲,少而彌堅。
轉身視線落在商沛興身上,商沛興衝他微微一笑,從懷中掏出一物遞了過來,姚四郎雙手接過,入手是小小一卷羊皮,展開來一看,清清冷冷的表情如冬雪初霽般,一雙褐黃的眼眸晶亮地看向商沛興,商沛興哈哈一笑,鄭重道:“宇文浩剛到涇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