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佐不悅地皺眉,“你怎麼不接媽的電話?”
“不想接就不接。”
“二姐……”說到這裡她有些難過,黯然垂下眼簾,“媽很難過,你就彆氣她了,我們收拾一下,現在就過去看看她。”
她說著就要掀開被子下床,荀良佑把她按住,將人緊緊抱在懷裡,“不去。”
“你怎麼能不去?”
“……”荀良佑緘默不語,他很想告訴她,在她進警察局之後,文卉芝做出來的事情,可話到嘴邊,就又吞了回去,實在是不知道要怎麼開口才好。
左佐不知道這些事情,心裡自然是焦急,但拗不過荀良佑,第二天給他鎖在家裡養病,他也不去上班,讓桑柔送來了檔案,在家裡處理。
荀家墓園那邊的文卉芝氣得七竅生煙,接到通知的親戚都來了,就差荀良佑和左佐,他說不來,竟然就真的不來。
回頭看到老二的黑白照片時,她悲痛萬分起來,荀良媛再不濟,也是她親生的,她真真切切地在乎著,如今白頭人送黑髮人,只覺得心疼如刀割。
荀箐忽然來了,文卉芝一看到她就出聲趕她走,“滾。”
荀箐勉強笑了兩聲,“二妹去了,我來送送她。”
“你別惺惺作態了,給我滾!”
荀箐不理會,抬腳繞過文卉芝,在荀良媛墳前獻了一束花,並且鞠了一躬。
也不知道她是真情還是假意,她的臉色竟然有些悲痛,但文卉芝並不看在眼裡,抬腳用力踹了她腿彎一下,“來看她不跪下怎麼行?”
文卉芝的力氣很大,但荀箐只是趔趄了一步,之後便站穩,轉身與她面對面,“我的年齡比二妹的大,就不跪了,你也節哀,順便消消氣,在這樣的日子裡,發這麼大的火不好。”
“你這嘴臉真噁心,”文卉芝指著她的鼻子罵,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你小的時候,總喜歡抱著我的大腿撒嬌討好我,一口一聲媽叫得多甜吶,現在想起來我就想吐,看見你我也想吐,給我滾。”
越罵越氣,文卉芝最後還要打她,只是剛一抬手,就被荀良萱攔住,“沒必要。”
她將文卉芝拉到自己身後,上前兩步與荀箐對視,“做出了那樣的事,就別出現在我們家的人面前了,你自己就沒覺得你很噁心麼?你出現一次,我就想打你一次,今天是我姐姐下葬的日子,我不動手,但下次再讓我看見你,就怪不得我了。”
她一說完,文卉芝就上前來推她,“滾啊,你快滾!”
荀箐身後的保鏢見狀,立馬上前來要護著,荀家和文家那邊的人也不是吃素的,只是跨了一步上前,那陣勢直接把兩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嚇蔫了。
荀箐從容不迫,“下次你的葬禮,我也會來的。”
這句話把文卉芝氣個半死,在她發火之前,荀箐帶著兩個保鏢走了。
一回到家裡,她就跑去荀文正床前哭,哭著哭著覺得不夠,伸出手去打他,“女兒死了,兒子不理我,老東西你怎麼還不醒……今天要是兒子在場,秦箐那個小賤人敢跟我說那樣的話,早給他一巴掌扇飛了……可他竟然連老二的葬禮都不去……其實那天我一時糊塗讓小佐在警察局裡呆了兩天兩夜,他就不肯理我……我知道我做錯了,前天晚上打電話給他是想認錯,可最後不知道怎麼的就變成了斷絕關係,最悲哀的是,那小畜生竟然真的答應要跟我斷絕關係了,你快醒來替我去認錯啊老畜生……”
荀良佑不像文卉芝說的那樣不去荀良媛的葬禮,隔天早上,他早早就起了床,帶著左佐去了荀家的墓園。
兩人穿得很莊重,在荀良媛墳前獻了花,墓碑上面有一張黑白照片,照片裡的女人很漂亮,笑得溫暖且好看,與她平日裡刻薄的笑很不一樣。
只可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