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回去見見阿孃吧。”
周如海問他們:“你們還在清溪村?”
“我們也搬走了,去了清林郡的梨縣,離這有好幾日的路程。”
雖然清源郡和清林郡都在清水郡的南邊,可當時兩家走的路線不同,也就導致相隔甚遠。
一聽這話,周如海就覺察出他們找過來的艱辛:“應該的,準備幾時啟程?”
“我準備明日走,你那邊方便嗎?”
“方便,明日我去跟工頭說一聲就行。”
雲小么點點頭:“那就好。”
這會再回橘縣就太晚了,好在雲富生家還有一間空房,雖然只有床榻,但慶幸陳望把馬車牽了過來,車上有被褥能將就一晚。
兩人先後去洗浴,洗掉一身的疲乏。
雲小么躺在床上,四肢舒展著,這一個多月來的緊繃在此時此刻都可以拋卻了。
他伸了個懶腰,心滿意足鑽進被窩。
一會後,陳望洗完進來,鎖上門,走到床邊,看他露出的腦袋:“要睡了?”
“嗯,你吹燈吧。”
陳望就去吹燈,然後摸過來躺下,剛掀被窩躺進去,雲小么就鑽了過來。
“怎麼了?”
雲小么趴在他胸膛上,小聲道:“這段時日辛苦你了。”
陳望是個實誠的男人:“還好。”
雲小么忽然伸手摸他的臉。
陳望感覺到他溫軟的手指落在嘴唇上,正想說話,臉上有風拂過,然後雲小么摸黑親了上來。
一個蜻蜓點水的吻。
陳望卻笑了:“親我還得吹了燈才敢?”
黑夜裡的雲小么臉紅的發燙,心跳的飛快,上午那會,他雖然主動親了陳望的下巴,可主動親他嘴是第一次:“你以為都跟你一樣沒臉沒皮?”
“我沒臉沒皮?”陳望抬手,按住他窄細的腰,讓他的腰腹緊緊貼著自己,“雲小么,人找到了就開始汙衊我,你是打算用完就扔?”
現在雲小么有些後悔讓他吹燈了,不然一定讓陳望看看他的白眼:“我哪有汙衊你?那次在浴室難道不是你”
陳望低笑一聲:“門不是你自己推的?”
“你我怎麼知道你會是”
“會是什麼?”
“還說你不是沒臉沒皮。”他又開始戳陳望的胸口。
黑燈瞎火裡聽著小呆瓜的抱怨,還真是不一樣的情調。
陳望把他那隻手握進手裡,沉聲問他:“我現在想親你,可以嗎?”
“如果我說不呢?”
“那我只能坐實你的汙衊了。”
“流氓。”
陳望翻身壓住他,黑夜中,他並沒有直接親上去,而是親暱地親雲小么的眼皮,鼻子
“陳陳望”
視線受到矇蔽之後,其餘的感官就會無限放大,現在雲小么所有的知覺都集中在了臉上。
“嗯,我在。”
陳望吻住他的唇。
繾綣廝磨。
清晨的田野被蒙在一層稀薄的白霧中,遠處的牛群在白霧裡露出個影影綽綽的身影,像是怡然自得的閒雲野鶴。
近處草尖綴著露珠,晶瑩剔透的青翠彷彿是被凍住了的綠色。
馬車壓過土路,一不小心打碎了這層冰凍,露珠顫顫巍巍地落進了地裡。
車軲轆一圈一圈地轉,馬車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
實在是太重了,馬車上不僅坐了四大一小,還有許多行禮,因此他們還要去縣城再僱一輛車。
中秋之後天氣轉涼,進了九月,這天就一日冷過一日,幾人出發的早,都得裹著厚厚的外衣才能抵禦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