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提並論。她在酸棗面對袁紹等人尚且不懼,何況區區許汜?
其實今天這情形,孟小滿也是第一次遇到。她自假冒曹操以來,周圍的部下不是曹操昔日忠心耿耿的舊部,就是專門來投曹操之人,莫不對她十分敬重。就是郭嘉總愛開些玩笑,但也確無惡意。而這次遇到這兗州刺史府的眾僚屬卻截然不同。他們多少都有些牴觸孟小滿這個新任刺史,卻又迫於黃巾的壓力不得不倚靠她,其中有許多人更不乏惡意,總巴望著能捉住她什麼把柄——許汜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
奇怪的是,見許汜這樣故意生事,她發現自己非但不覺得十分氣惱,反倒生出一種奇異的興奮感來。
這種感覺孟小滿並不陌生,當初郭嘉戳穿她假冒曹操,後來在濮陽城外對戰黑山軍,她都有類似的體驗。但遺憾的是,每一次,她都不曾分辨出這種興奮感究竟緣何而來,這次似乎也不例外。
“那是……自然。”聽了孟小滿的問話,許汜的聲音不自覺弱了幾分。他也沒覺這個曹孟德的表情語氣有何變化,但心裡卻不知為何覺得有點發毛,更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挑今天發難,是不是做錯了。
但是話已出口,現在許汜騎虎難下,想後悔也晚了。
“既明白道理,為何拿不出真憑實據?”孟小滿瞪著許汜厲聲道:“無憑無據,那之前所說,豈不都是你的胡亂猜測?”
眼見著面前的曹操板起了臉,周身散發著武將征伐沙場磨礪出的凌厲殺氣,許汜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半步,嚥了口唾沫。
要知道,許汜本是文士出身,雖然如今位居中郎將之職手握兵權,卻不長於武藝,更別提親自上戰場廝殺了。雖說這時代講究君子六藝,可文武雙全的畢竟也是少數。他之所以主動跳出來生事,全因聽陳宮推崇曹操時,說其頗有君子之風,便不由的在心底生出“君子可欺之以方”的輕視心思來,打算給曹操來一個下馬威。可如今他才意識到自己忘了眼前這人可是久經戰陣的將軍,和他平日交際的那些只知清談,彼此間頂多唇槍舌劍一番的文士根本不能相比。更何況,這許汜還不知道,眼前這曹操,可不是什麼可欺之以方的君子,而是聖人口中難養的女子。
“賊人狡詐,吾確實不得憑據,然吾之推測合情合理,還請將軍明鑑!”許汜額頭冒出冷汗。他準備了一肚子的話,句句都是給曹操挖好的陷阱。誰知曹操細節詳情全都不問,是非黑白一概不分,就只揪著他要一個真憑實據——他哪裡有什麼憑據?更何況被孟小滿這般一嚇,許汜心裡早已經怯了,頭腦混亂,就是本有如簧巧舌,此刻哪裡還能說的出來?
“合情合理?”孟小滿聞言冷笑一聲:“要說合情合理,許中郎,你身為從事中郎將,所司職責為何?”
“這個……”許汜畢竟還沒蠢透,聽到孟小滿這麼問,心裡不由得一沉。
“萬治中,那你來說說?”
聽孟小滿點到自己,本想兩不相幫的萬潛心裡暗暗叫苦,只得起身回道:“從事中郎將司協從刺史領兵、出征之職。”
“你身為從事中郎將,當對兗州軍事知之甚詳。那劉公山此番之敗,莫非是因你與那黃巾勾結,將行軍路線私下洩露的緣故?否則為何劉公山領兵出征,為兗州百姓戰死疆場,而你許中郎倒是留在昌邑安然無恙?本將軍如此猜想,豈不是比你那猜想更加合情合理?”孟小滿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一連串問話,說得許汜啞口無言,汗流浹背。
“這……這絕無此事!將軍不可胡亂誣陷忠良……”
“忠良?你身為劉公山從事,知事不可為時而不及時勸諫,反而獨善其身,苟且偷安,此為不忠。主公身死,你既不思報仇,亦不能盡節,是為不義。”孟小滿猛地一拍面前書案,“許汜,你如此不忠不義,不思悔改,反而在本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