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不了干係!
意識到這一點,白氏又急又氣,卻還不能當面拉過女兒問個明白。她正思索對策之際,桐影恰好走了過來,向眾人見禮:“奴婢見過老爺夫人,二小姐與大小姐。”
明守靖矜持地點了點頭,見白氏久久不語,便不耐煩道:“華容,你來問她。”
“是,老爺。”明華容依言看向桐影,冷聲問道:“桐影,你昨日去向孫姨娘私下傳話之事,老爺已經知道了。'。mianhuatang。cc 超多好看小說'你若是乖覺,就趁早說出實話,指不定老爺還能饒過你。”
剛才見孫姨娘氣若游絲地被抬回來,桐影已經有幾分驚慌,所以才沒敢照白氏的命令阻攔明華容。現下被劈頭這麼一問,頓時整個人都哆嗦起來,顫聲說道:“奴婢……奴婢不知道大小姐在說什麼。”
“你不知道?”明華容定定看了她一會兒,那目光竟似重逾千鈞,壓得桐影整個人都抬不起頭來,原本堅定要保守秘密的決心更是像遇上陽光的積雪一般,一點一點崩潰坍縮下去。
眼見對方身子已是搖搖欲墜,明華容突然收回了目光。但桐影還未來得及慶幸,便又聽她說道:“這可奇了,我分明聽見姨娘說,你拿了夫人的一支珠釵做為信物,說夫人許她一旦事成,就提前解了五妹妹的禁足,且將來必會抬舉她呢。姨娘怕你們哄她,特地將那支珠釵留下,以為表記。”
昨日桐影遵明獨秀之命,假託白氏之意行事時,為了取信於孫姨娘,確實悄悄拿了白氏一支常用的珠釵過去,並許下諸多好話兒。只是昨天她們說話時是在孫姨娘的房間內,周圍並無他人,明華容又是從哪裡知道這些話的?!而且那支珠釵後來也——
“你胡說!那支釵子後來我明明帶回房裡了!”桐影大急,想也不想便脫口而出。
啪!
話音剛落,桐影臉上便狠狠捱了一記耳光,打得她頭暈耳鳴,連鼻血都溢了出來,臉頰更被對方塗滿丹蔻的長長指甲劃出了兩道血痕。
“賤婢休得胡說!母親怎會做這種事?!”打完人,明獨秀尖聲斥道。
明華容見她終於沉不住氣了,便趁機撩拔道:“妹妹,我知道你想維護夫人。但她是夫人的貼身婢女,除了夫人還有誰能使喚得動她?你可別只顧忙著心疼夫人,對實情視而不見,甚至顛倒黑白。”
這話果然刺得明獨秀更加心浮氣燥,再維持不住平日裡的爽朗明麗形象,猶如潑婦一般繼續失態尖叫:“你害得五妹妹被禁足,自己得罪了姨娘,姨娘當然然要整治你。你們自個兒折騰,為什麼要把我和母親拖下水?”
“人證俱在,妹妹還想要狡辯,堅持夫人是被冤枉麼?正如老爺剛才所說,你若要喊冤,便拿出實證來,這樣失態驚叫,卻將平日的禮數都拋幹丟淨了。還有……”明華容似乎剛剛發覺一般,不勝訝異地說道:“這丫鬟指證的明明是夫人,為何妹妹卻將自己也捎帶上了?莫非……妹妹也插手了此事?”
“你——”明獨秀辯不過她,便轉頭懇求般看向明守靖:“父親,你看看姐姐這像什麼樣,字字句句都非要治我和母親的罪不可。父親,你向來最疼愛我的,你一定要為我作主啊!姐姐這般汙衊我,一旦傳出去我還要不要做人了!”
她滿以為一切會像從前那樣,只消自己撒個嬌訴個苦,父親就會心疼不已,對自己百依百順。但她今日卻忘了收斂臉上的怨毒之色,自以為嬌俏可人的模樣,實際卻是猙獰扭曲,不堪入目。
看到她這副模樣,明守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還是他那個俏麗動人、豔冠帝京的二女兒嗎?她現在的樣子簡直比顧夫人還要兇悍,如同市井潑婦一般,三言兩語就被激得跳腳大罵,毫無半分平日的嬌美可人,倒是與白氏那令自己厭惡的模樣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