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
不過,這些都是往後的事了,操勞了一天,現在她最想做的只有一件事——睡覺。
與此同時,孫姨娘房中。
昏迷了大半天,傍晚時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孫姨娘立即忍痛強撐起身,先打發丫鬟悄悄去找了白氏,又借傷痛需要藥物、請好大夫之名,另外著人去找明守靖。
去找白氏的丫鬟最先回來,卻是吃了個閉門羹。她早知道以白氏的性子必是要置身事外,難保還要趁機落井下石,原本不過求個萬一而已,被拒絕了也不以為意。真正讓她不安的,是明守靖的態度。
“老爺……老爺沒說要親自過來嗎?”她拉著隨後回來的那個婆子,再三確認道。(。mianhuatang。cc 無彈窗廣告)
“回姨娘的話,老爺只說等下會讓李總管過來和您說話,既沒答應您求的事兒,也沒說會自己過來。”婆子稟報道。
孫姨娘有些失落,隨即又自我安慰起來:“這樣也好,老爺素來有些潔癖,若看到我的傷口,說不定要心生厭惡,到時說不定連那僅存的幾分憐惜也不再有了。就這麼著,老爺念著我往日的好,定然還會關照於我。將來等我大好了,老爺定會重新看重我的。”
以她的性子,本不會當著下人的面將這些話宣之於口。可突遭大變,她很難冷靜下來,雖說她內心深處也明白,以她的傷情,這容貌已經是毀定了,就算好了也難免留疤,明守靖的寵愛是不必再指望了。但人都有個僥倖心,雖然明知明守靖所愛不過自己的容色,她還是忍不住期盼對方會念在往日舊情上,善待自己。
沉浸在自我安慰中的孫姨娘沒有注意到,去向明守靖傳話的婆子聽到她的話後,眼中閃過幾分不以為然。孫姨娘受傷後脾氣比平時壞了許多,所以剛才有些事她並沒敢說出口:老爺看到自己後說的第一句話是“她還嫌不夠麼,還要折騰什麼”,待她戰戰兢兢稟報完孫姨娘交待的話後,老爺依舊一臉冷漠,不置可否。她惴惴不安地退下等待許久後,還是其他人過來告訴她,老爺會派李福生總管過來看看孫姨娘。
——這種種跡像,都不是什麼好兆頭啊。看來,雖然之前老爺只說讓姨娘養傷,但現在說不準又改了主意。希望等下李福生過來時,可別生出什麼事牽連到自己。
婆子正暗自默禱間,門外便有人報李總管過來了。通報的人一語未了,還不等房內人說話,李福生便直直進了房間,隨口問了聲“孫姨娘安好”,目光便落在孫姨娘被白布裹得只剩一雙眼睛和鼻孔半露在外的面孔,眉頭悄然一皺。
他這般態度幾乎可稱得上無禮了,與以往的殷勤周到大不一樣。但孫姨娘乍見他過來,心中卻是湧出幾分希望,根本沒留意到這些細節,從榻上勉力抬起身子,只顧著追問道:“老爺讓你捎什麼話來?快告訴我!”
聽她聲音微弱而急切,李福生眼中不覺閃過一絲憐憫,隨即便是一派漠然:“老爺吩咐,讓姨娘三天後遷到別莊養病。”
別莊養病?!
分明是深冬,但孫姨娘卻在這一瞬間聽到了雷電之聲,擊得她久久回不過神來。
李福生又道:“老爺體諒姨娘生病,所以特地多給了您三日收拾打點的時間,希望姨娘感念老爺一片苦心。”
苦心?前夜還在自己房裡,與自己溫言密語,魚水交融的枕邊人,今天竟然絕情地要趕重傷的自己離開,而且還有臉說苦心?!這怎麼可能?她絕對不相信!
孫姨娘立時厲聲說道:“我不信!老爺怎麼會說出這種絕情話?定是你在裡面搗鬼,要麼是那姓白的惡婆娘!一定是她嫉妒我得了老爺的寵愛,容不下我要趕我走!不行,我不能讓她得逞,我要見老爺!我要求老爺替我做主!”
說著,她不顧自己衣冠不整,掀起被子就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