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待你是隻看面子情兒,還是真心實意對你好。說到底,縱有孃家助力,女人自己的前程,還是要靠自己去掙,只有抓住了相公的心,這一輩子才有保障。”
白氏還是第一次跟女兒談這些終身的話,明獨秀先還不由自主羞紅了臉,繼而眼睛慢慢放出光來,憧憬著將來與瑾王琴瑟合鳴的美滿姻緣,連手臂上的痠痛都不覺得了。
見她顯然是將話聽進去了,白氏又道:“你是金尊玉貴的人,將來又是王妃,那小賤人如何能與你相提並論?我正準備給她議親呢,你突然來插這一手,倘若敗壞了她的名聲,這親事還如何能定下?”
明獨秀當時沒想到這多,聽到這裡才真正覺出幾分後悔,連忙問道:“母親,那你看現在這事兒還成嗎?”
白氏微微頷首,道:“今兒這件事,既然有瑾王親自給那小賤人長臉,那末到頭來就是孫姨娘的不是。就算被人知道,也不礙著什麼。”
明獨秀這才鬆了一口氣。
打量著女兒猶帶淚痕的俏麗面龐,白氏再次告誡道:“獨秀,在這府裡敢刺著頂著我們母女的人,不用你動手,母親就會替你除掉她們。你的心思,只需放在瑾王身上便行。我希望你始終記得這一點,那也就不枉今日挨這一頓了。”
“是,女兒記著了——對了,母親,那小賤人為何會知道桐影拿了支珠釵去,莫非你院裡有內鬼不成?”
白氏道:“這點我也想到了,回頭我會好好清理一遍棲鳳院,將那些懷二心的殺才們統統處置了。”說這話時,她首先想到那幾個新添來補缺的人,全然未想到許鐲身上。
明獨秀點了點頭,又擔憂地問道:“母親,今日父親好凶,你們又吵了一回架,這……以後你們怎麼辦呀?”
聽女兒提起丈夫,白氏心中酸楚難當,但面上卻若無其事,冷哼了一聲,說道:“無妨,橫豎那姓孫的狐媚子如今是不中用了,那個周氏又是個有氣的死人,也不怕你父親移情到誰身上。只要藉著給那小賤人說親的機會,把她風風光光嫁出去,回頭我再服個軟陪個不是,你父親定會念著我的好,回心轉意,待我們母女如初。”
明獨秀立即釋然:“還是母親高明。”
她卻沒有發現,白氏口中雖然說得篤定,眼神卻是一片迷惘,顯然這番話只說服了女兒,並沒有說服她自己。
——畢竟,連她自己想起明守靖近來的種種冷漠言行都難免咬牙切齒,在心中暗罵,又怎能指望明守靖能不計前嫌,一如繼往地待她呢?
不過,思量片刻,她還是自欺欺人地盼望一切如她所願。再怎麼說,那是與她相伴了十五年的夫君啊,多年感情,打斷骨頭連著筋,都是一家人,又怎麼會有隔夜仇呢?所以,明守靖一定會再度原諒她的。
疏影軒。
帳幔重重,寶錦迤地,將斜倚在黃花梨月洞式門罩架子床上的主人清姿掩去大半,只有一個影影綽綽的窈窕身影,教人看不分明,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小姐,老夫人打發了人過來,想讓你過去陪她用晚膳。”一個名叫落梅的丫鬟進屋稟報道。
她本是院裡的二等丫鬟,青玉冷眼觀察幾日,見滿院的這些人裡就數她老實本份,且不是家生奴才,而是數月前買來的,在府內無甚背景,便提拔了她進屋裡伺候。落梅倒也沒辜負青玉的期望,乍然升了一等丫鬟,依舊小心謹慎,不妄議是非,替青玉攬了許多活計,讓她輕省不少。
隔著帳幔,傳來明華容特有的冷淡聲音:“就說我今日精神不濟,明日再給她老人家請安。”
落梅剛要答應,卻見青玉走了進來,向她擺了擺手,她立時會意,無聲地告退出去了。
“小姐,老夫人恐怕是知道您今天受了委屈,想要安慰安慰您。您為何不去呢?”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