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喝早茶。
宛今同樣看到他額頭;便直接問道:“頭上怎麼回事?”
對方正為有傷門面的事暗自氣惱;冷道:“怎麼不去問你大姊?”
說的算是實話,然而外人耳中聽了有打情罵俏的味道。何瀧視若不聞地指揮珍媽將餐具擺齊,宛今一愣之後沉默;馮簡繼續面色陰沉地往嘴裡扔東西吃。
宛雲甫從外面走進,想起另外一事,對馮簡道:“上次給你的西服,忘記拆線。今日記得拿回來。“得知馮簡的西服已經由宛靈幫助縫補,不由也揚了揚眉。
那頓晨飯,全家人吃的是多日都未有的和諧。
臨出門前,夫婦罕見地有話想向對方囑咐。
何瀧和宛今則分別拉走他們。
何瀧對宛雲猶猶豫豫道:“云云……我知道小馮有時候不太會做人,但是你多少要……”
宛今對馮簡吞吞吐吐道:“……是因為我,你和姐姐才……其實,我現在並不想立刻進入李氏……”
那對夫婦顯然沒有聽懂,但分別安慰他們不要做無妄擔心。
之後幾日,兩人一直沒有空閒時間交談。馮簡慣來的忙碌,宛雲罕見晚歸,除了共享一張床,彷彿又成隱隱陌生人。
如果是少年,大概會有煩惱。
作畫的老人對宛雲道:“你年紀輕輕,怎麼好像難以投放感情的樣子。”
宛雲笑道:“我都已經結婚。”
老人皺眉:“可是……”
館長在旁邊調著顏料,順口插話:”別管她。舊約約伯記裡,耶和華問撒旦‘你從哪裡來?’ 撒旦說‘我在地上徘徊,走來走去’。這是形容小云雲。“
老人揚眉,倒也打起精神開起玩笑:”長得那麼豔麗,也許心地惡毒。“
宛雲任館長和老人把話題打發過去。
年華迢遞,曾經的夫妻生活,不可能不投放感情,然而臨終前只想起初戀的模樣。所謂好感,也許不能維持更多時間。
第九天的早上,有人沒有跑步,直接搖醒她。
”……我跟你說過讓你每日下午和宛今一起到我辦公室?“
宛雲取過床頭的表,看了一眼再放回去。
“現在是4點32分。你等我再睡片刻,穿好衣服,洗漱完畢起來再繼續說剛才的話題好嗎?”
馮簡沒有讓步。對手不穿衣服的時候,通常是談判的最佳時機。
但這個規則不適合宛雲。收走被子,她不再掙扎,繼續蜷睡。臉和身上一樣白,腿和手腕修長。胸脯意外豐盈,非常誘人。如果有相機,馮簡想過可以考慮把她照下來賣給八卦雜誌。
馮簡煩惱地盯著宛雲的臉,這樣美麗的女人,他始終不確定她要什麼。
他所力求的出人頭地,她在十年前就早早拋棄。他不在乎衣著外在,而任何衣服再名貴,宛雲只穿一次,有時候一次都不肯穿。
——媽的,除了支票,到底給她什麼好呢?
宛雲這時睜開眼睛:”有事情要說?“
馮簡把手上的被子丟回去:”起床起床起床。“
兩人吃早飯的時候,宛雲順口問他:“周愈沒事?”
馮簡愣了愣才反應過來,皺眉:“你說他在公司對我有威脅?也許有,我讓人盯著他。我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宛雲笑了笑。
馮簡直接再問道:“你近日為什麼沒有跟著宛今來?”
宛雲要開口,馮簡不耐煩地打斷她:”企業的事情你可以不接觸,但你多少要了解。“他沉吟道:”三年的時間,更核心的東西我接觸不到。但也能有所瞭解和透露某些。我教宛今都是從最基本的東西開始,你就在旁邊聽著,我會對你有所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