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都無,互相只剩下公事公辦。
馮簡最討厭的事情發生在他眼皮底下,公司的人開始站立場。
和盛裝打扮的館長在深夜某下城區的酒吧見面時,馮簡把他的不滿一五一十的表達出來。
對方比他還憤慨。
“我這般上流之人,怎會口吐下流之話!你和小云雲窩裡鬥就窩裡鬥;不要什麼屎盆都往老子身上扣!”再古怪地望過來,“話說回來;小馮,別告訴我現在才意識到你有位強大情敵。”
馮簡搖晃館長點的那杯牛奶,不屑地望他一眼。意思很明顯,示意他先管好自己的事情。
館長更不屑地看回去。
“我早見過周公子,人家方方面面都比你強許多。提醒你句咯,我在你這個年齡,樣貌到財富都比你強個十萬八千里,卻依舊失戀。你看你現在的鬼樣,怎麼敵得過他?”
馮簡不和他計較。
館長不瞭解商人,所以對他和周愈的性格都不瞭解,情有可原。至少到館長這等年齡,馮簡想自己不會為了吸引銀髮酒保的注意力,每次前來只點熱牛奶。
館長依舊喋喋不休:“你看過賭王女兒在報紙上的訂婚照沒有?你應該看看,那女孩的眼睛和她媽媽像極。”他陰鬱地說,“夢夢在同期生裡不是最好看的,但特別端莊安靜,一眼能讓別人認出她。可是她喜歡別人,我又能怎樣?從這方面,你又比我幸運一丁點。”
馮簡沒作聲,只沉默地喝水。
風花雪月的故事通常難以打動他。
“然後夢夢嫁人,第一胎生的女兒。幾年之內怎麼也懷不了孕,再之後就檢查出來癌症,靠錢硬撐,結果半年就不行了。”
館長止住話,將牛奶一飲而盡,再眼神迷離地盯了會銀頭髮的酒保。
“——姓周的那小子明顯不懷好意。你要防著他,再對宛雲好些,不然後悔莫及。”拋下這句話,館長轉身瀟灑離去。
馮簡反應過來,很不情願地為對方總共三十六杯的牛奶付賬。
拋開館長混亂的生活,他給出的理由難以說服馮簡。
某方面,馮簡能理解周愈當初的選擇,因此他始終難以相信周愈目前完全是因為宛雲而入主江森,但另一方面,馮簡又覺得那個樣貌堂堂的傢伙實在難以理喻,難以溝通。那天他深深盯著宛雲的眼神,更讓人心起刺撓。
——甚至是比刺撓更讓人厭惡而強烈的感覺,揮之不去。
半山別墅的牧羊犬終於有了中文名字。
宛雲有一次聽馮簡輕聲叫道:“周……”
話音剛落,兩隻牧羊犬迅速跑過來,朝馮簡拼命搖著尾巴。馮簡遞給它們食物,摸著它們的頭,滿意地道:“呵呵。”
回頭發現宛雲,不由愣了愣。
宛雲無聲盯著馮簡片刻,轉身走回客廳。馮簡過了會走進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並不看宛雲。
他自覺沒什麼好解釋的,惡意中傷就中傷,反正中傷也沒有善意的。
珍媽被馮簡晃得很心煩,假笑:“姑爺先坐下喝杯茶?你看還在擦地……”
馮簡在對面坐下,依舊翻找桌几。
隔了會,宛雲冷冷地開口:“請問,馮總為另一隻狗賜的什麼名?該不會是姓李吧?”
馮簡停下手裡的動作:“不是。”
——馮簡肯定有想象力,但他那想象力也同芝麻點大。家裡的一隻牧羊犬取名為周愈,另一隻牧羊犬則叫做小周愈。
宛雲聽後不由氣笑,但嘴角還沒彎便沉下臉,起身欲走。馮簡在她出門前才皺眉叫住她:“這麼晚,你幹什麼去?”
宛雲淡淡道:“沒事,我想陪周愈和小周愈散會步。”
馮簡臉色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