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程家姑娘過來坐了那麼久,依趙寧兒性?子,是要出?去透透氣的。
趙寧兒英氣的眉眼一挑,略帶不滿道:“你?們就是太小心了,我又不是弱女?子。”
“嗯,是為夫的錯。”讓人取一件厚些的裘衣給?趙寧兒披上,摟著她出?門,陪她到宅子的後園裡走走。
正月裡入目皆是積雪,後園倒是有一株梅樹,開得比較晚,如今還沒?有開,只是微微露出?一點花苞的尖兒。只能欣賞枝頭?上的積雪。屋外的空氣清冷,讓人清醒不少。
兩人漫步走著,俞慎言提起?剛剛程宣等人說的西北之事,閒話著道:“若是為夫去西北,你?會不會怨為夫?”
“為何怨你??”趙寧兒歪頭?看著丈夫,取笑問,“你?認為我會不讓你?去?”
見妻子如此不在意?,俞慎言心裡反生失落,“你?……捨得?”
趙寧兒粲然一笑,拂去俞慎言肩頭?沾到的雪,“你?去西北,我自是跟著你?去。我還沒?去過西北。李姑娘常與我說西北的山川風光,說縱馬原野的恣意?,我一直神往。若你?真去西北,我定是要隨你?去的。”
“可你?……”俞慎言撫了下妻子的隆起?的小腹,幫趙寧兒掖了掖裘衣。
“你?是最近要去?”趙寧兒問。
俞慎言也不知?道。
他不能阻止任何人向陛下進言。西北是陛下心頭?之憂,若是陛下有此意?,朝中也的確找不出?比他更瞭解西北各部的人,他如何能抗旨不從?
趙寧兒從他的沉默中得到答案,她低頭?撫著自己的肚子,神色幾分低迷,須臾又笑道:“當年我娘就是懷著我從寧州前往南安軍中。”
可從盛都到河西的路,比從寧州到南安遠且難行。
趙家都在南安,西北若去就是孤身。雖然高晰在西北,卻在邊境索州。
“寧兒,為夫虧欠了你?和孩子,讓你?們受此委屈。”他摟緊妻子,抵著妻子的額愧疚地道。
趙寧兒昂首看著他,不以為然地笑著勸道:“你?我夫妻一體,相扶相持,怎說虧欠和委屈?我是趙家的女?兒,我從小在軍中長大,我知?曉何主何次何重何輕。
男兒立世,豈能心中所念只有父母妻兒?若如此,誰來戍邊衛國,誰來衝鋒殺敵?萬千將士誰不是舍了家中父母妻兒?他們可以,為何你?我不可以?”
趙寧兒伸手撫著丈夫英朗的面龐,認真地道:“不要擔心我和孩子,只要你?做的事是對的,我們都支援你?。”
俞慎言動容,輕輕將妻子摟進懷中,在她耳邊輕聲低語,“寧兒,多謝你?體諒。”
這種事,俞慎言幾人沒?敢和父母透露,俞綸最近身體有恙,若聽聞必然心思?焦慮,不利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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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後,朝中再議西北之事,果不其然有臣子提出?,針對西北現在複雜情況,需要派出?一位對西北熟悉的官員過去協助。
提出?此建議的不是扈大人,也不是何大人,更不是高明進,而是都察院的陳御史。一個和高明進曾有過節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