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慎言掃了眼眾舉子後目光落在分?列左右的文鳳清和焦耘身上,一位十七八歲,白麵儒冠端正?秀雅;一位年逾弱冠,五官硬氣?卻?面露病態。
他未想到自己千防萬防,主持的秋闈還是沒避免舞弊,且是爭奪解元之名的舞弊,舞弊的是解元和亞元!大盛開國以來這還是頭一回。
看著?二人心中不悅,他依舊不動聲色溫和地笑著?道:“諸位賢才都入席吧!”
待舉子們都落座,身為主考官,俞慎言又依例說了些場面話:“今日鹿鳴宴,本官與諸位共聚一堂,此乃大喜之事?。爾等十年寒窗苦讀,終得一展才華之機,桂榜高中,實為不易。今後當勤勉不怠,修才修德,以期日後金榜題名,為朝廷效力,為百姓謀福祉……”
眾舉子齊齊應聲:“謹記座師教誨。”
俞慎言目光又掃了左右為首二人,文鳳清面上略有一絲難堪,焦耘卻?面色平常。
宴席也在俞慎言的一番陳詞後正?式開始,奏樂齊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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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息歌止,酒過三巡,宴席氣?氛越發?輕鬆。上席的諸位大人紛紛向俞慎言敬酒攀談,俞慎言藉此問?身側的陳學?政,“陳大人對文解元與焦亞元二人是否熟知??”
見俞慎言對二人感興趣,陳學?政便客氣?地回道:“此二人皆是東原省的才子,少?負才名,老夫自是熟知?。”向俞慎言說了一番二人才學?上的事?,以及才名由?來。
俞慎言又故作不知詢問此二人父祖輩可有為官之人,官至何位,陳學?政對他這個問?題倒是有些意外。他前幾年在京為官,對俞慎言瞭解一些,知?曉他品行,去年又出現郭高之事?,剛剛他才故意避開這些只談才學?。
俞慎言如此問?,他一時猜不透何意,將自己知曉的說了一半,二人父祖輩皆無為官之人,一位是幾代經商,一位是幾代讀書,直到這一輩才出個舉人。
從陳學?政的回答態度和用詞中,俞慎言大致判斷陳學?政的為人與他之前瞭解的無差,是個算得上公?正?之人。
俞慎言藉此話題命人請文鳳清上前來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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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鳳清自開宴一直興致不高,聽到主考官大人傳他上前,愣了下才緩過神?,朝上席方向看去,正?瞧見主考官打量的眼神?,忙起身施禮,隨著?侍從過去。
旁邊的官員目光全都落到這個少?年解元的身上,不吝讚美之詞,甚至有官員誇到俞慎言的身上,當年進士及第也不過這般年紀。
俞慎言也觀察了文鳳清許久,自開宴便心事?重重,同年敬酒敷衍回應,只有作詩那會兒略見其風采。年少?高中解元,當是最春風得意之時,面前人眉眼間不見多少?喜色,甚至有一抹愁色,讓他不解。
他笑著?對文鳳清的秋闈文章稱讚一番,就?著?文章又深問?了幾個與之相關的問?題,也是當場考教,探一探對方才學?上的深淺。
文鳳清施了一禮,略頓一瞬便娓娓而談,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