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你說你要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
“是的!”
“你不想做官?”
“不是不想,但讀書不能純為做官。讀理、明是非、知擔當,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才是真正計程車的精神。”
“好!”鄭知慶拍案喝了一聲採,越的有興趣的問道:“你說的為中華之崛起讀書何解?”
“自金人南侵以來,佔我河山,殺我百姓,宋室目前雖得以偏安一隅,但外有強盜之敵,我仍年年納幣滋養之;內有朋爭之黨,百姓流離哀號而賊寇四起,國家民族存亡與否,旦夕難測,此謂多難之秋。我聽人說昔日戰國時楚國為強秦所滅,楚人時刻懷有復仇之心,誓曰:楚雖三戶,亡秦必楚。此等血性執著,豈是小家小戶之念?楚霸王項羽年少時隨叔父項梁學劍,曾對之曰:劍,一人敵,不足學,要學,則學萬人敵。我今讀書,亦做如是觀。謀的不是一家一姓之光耀,而是中華千年綿綿不息的精神與靈運。所以讀書,就要是天下百姓為念,以天下興亡為試金石!”
這當然不是一個五歲孩子的言語,而是他作為一個三十歲男子的報負,一個擁有對歷史展所知深深憂慮和對這個民族多苦多難的悲憫。在這個時代,他不用為考英語四、六級而愁,也不用為在公司中謀一點小小的獎金而營頭鑽腦,但他在這個時代,同樣要有需要去面對的擔當的事情,他的力量儘管微不足道,但他相信這是值得他去做的事,故雖千萬人,吾往矣!
宋大柱夫婦完全聽不懂小石頭在說些什麼,他們只知道這孩子今天有著很明顯的不一樣,像是突然長大、變了一個人似的。
小石頭進前一步,長揖到地:“我對這世界仍是所知有限,對前途仍是感到迷惘,有心無力、有志難伸,請先生教我。”
鄭知慶捋了捋鬍鬚說:“好,孺子可教,不枉我深夜上山一趟。”轉頭對鄭小六說道:“鄭家學堂一直只為族裡子弟傳書授教,外族子弟,唯至親請託方可。你既然是他的姑父,那明天就去和族長請說下,我這關算是過了,按規矩每月往族裡交五貫錢學費即可。”
聽了他這幾句話,宋大柱一家原本興奮的臉又暗淡了下來。五貫?這筆錢對於富戶人家可能不算得什麼,但對於貧困如宋大柱家者,不諦於一個天文數字。宋大柱可以為了四貫錢去冒者生命危險捕捉黛蛇,五貫,又會給他們的家庭造成什麼樣的負擔?
鄭知慶一看他們的臉色就已經思忖明白這家人的顧慮,笑著說:“族裡的規矩我不好改,要不你不要來當學生吧。我最近老覺得學堂裡亂點,你要是能活動,每天早早去,幫我把屋裡簡單潑掃下,我授課時,你要累了,自然也有多餘的桌椅給你坐在一旁休息。我的書本紙筆,你也隨時可以幫我收集整理。我跟族長說說,每天再支付你六文錢工錢,可好?”
“好,多謝先生。”小石頭大喜過望的趕緊應承下來。精明如鄭小六也已經聽琴聽音的明白了過來,笑呵呵的對宋大柱夫婦說:“恭喜大舅哥和嫂子,十八叔這是讓小石頭每天都去旁聽上課,還不要錢。”
宋大柱夫婦這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激動的直欲哭了出來,當下命小石頭整衣下拜,咣咣咣連磕了三個響頭算作拜師禮。鄭知慶也不推辭,安然的接受了,只是淡淡的說:“老朽雖不才,我平生所學儘可傳付與你,只望你時刻勞記今夜之言。”繼而又問道:“我聽說石頭是你乳名,可有大名?”
“還沒有,請先生幫著取個。”宋大柱夫婦這回學乖了,趕緊打蛇隨棍上。
“嗯,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燕雀之家而有鴻鵠之志哉,難得,那麼這個孩子就叫君鴻吧。表字子燁。鴻者,高飛大雁也,燁者,光明也。”
“君鴻、宋君鴻、宋子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