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官,我這個小院子真的不錯,屋舍乾淨,住著舒服,你看如何呢?”房屋主人賠著笑問道。
“太小了,不行!”宋君鴻搖了搖頭走開了,繼續走往下一家。
“老闆,這裡的位置已經很偏遠了,租金上能否再便宜點兒?”宋君鴻賠著笑問道。
“已經最低了,不行!”這一家的房屋主人搖了搖頭。
“愛要不要,有的是人要。”最後房屋主人牛氣的吐出這句話後,仰著頭走開了。
宋君鴻無奈的再次嘆了一口氣,搖搖頭再次走開了。
從大清早出門,瞅瞅天空中的日頭現在已經開始偏西了,在外面足足奔波了一整天,愣是沒能選中一座能中意的房子。
宋君鴻已經是名有軍籍在身的中下級武官,吃住都可以在官營裡解決,這房子倒不是為自己才選的,而是為了自己的的母親和妹子。
前腳上宋君鴻隨捧日軍班師返京,後腳菊子娘、妹妹和華剩頓就也跟著出了。
經歷了此前的那場宋金戰亂,他們在潞縣的家已經毀於戰火,父親宋大柱也含恨離世。這讓宋君鴻與好不容易重逢的母親和妹妹都分外的害怕分離,好像生怕一再分開就又是一場不知何時再聚的長別似的。
雖然朝廷進駐潞縣的新知縣已經表示要重新修葺受戰火損毀的民居,像宋君鴻這樣有官職在身又衛國有功的武將之家的修復工作縣裡自是會盡責盡力,但一來潞縣曾慘遭金兵屠城,能來的及逃出的百姓十不及一,就算日後潞縣重建,也只能靠從全國各地抽調、安置一批流民過來了,諾大一座縣城,菊子娘在這裡怕是再也找不出來幾個熟人了。
何況宋君鴻還怕母親和妹妹繼續留在這裡會勾起對父親去世的傷心事,和她們一商量,索性讓她們跟著自己一同進京居住,彼此間也好有個照應。
可大宋軍隊行軍嚴禁攜帶家人同行,何況還有母親和妹妹這種女眷在。宋君鴻只好自己隨著大軍快馬先行,僱了一輛馬車,讓華剩頓領著母親和妹妹也同日向臨安進。
當地的駐軍校尉柳大華在宋君鴻回潞縣為父親掃墓時有了些交情,也特意選派了一個拾的兵士對其家人進行沿途護送。因為戰亂剛結束,途中仍難免有潰兵和惡匪做亂,所以宋君鴻倒也沒有拒絕柳大華的這一番美意。只是他們的行走度必竟比不上賓士如風的騎軍捧日軍,所以宋君鴻比起家人們會提衣約半個月進的臨安。
本以為後會有一些空閒時間來處理如何安置家人的事情,卻沒想到回到臨安行在後,各種事情也是一大堆。先不說軍營中每日的訓操和輪勤,光是整理這場戰爭中的各種經驗彙報文件就讓他再也抽不出任何時間來。能進捧日軍吃軍糧的雖以世家之後和良家子弟們為主,識字率遠比別的軍隊高,但也仍有大片的文盲存在,聽說了宋君鴻曾考得過舉人功名,不知有多少同僚和手下跑來央求宋君鴻幫著代寫文書,最後種慎乾脆也點名讓宋君鴻幫著整理文書,這讓宋君鴻苦不堪言,即便偶爾是有幾個軍中的假日也完全得不到休暇放鬆。
而此時,他的母親、妹妹和華勝頓早已都進入臨安城了。
沒奈何,他只好和種慎告了半天的假,給護送家人的兵士們每人封了兩吊錢的紅包,又給柳大華寫了一封致謝的信讓他們給帶回去。然後便把家人們臨時都先安置在了蘇雨農家中。
好在臨安城中還有蘇雨農一家在,蘇雨農既是自己的少年同窗,又是自己的親戚,所以母親和妹妹暫住過去倒也不會覺得太為難。另外姑父鄭小六、姑姑宋春柳以及他們的兩個小女兒也自從去年戰前賠著有孕在身的杏兒表姐來臨安後,隨後不久便爆了金國侵宋之戰,他們就被蘇雨農夫婦留在了臨安城中,僥倖躲過了這場戰火的荼毒。有他們在,便也能陪母親和妹妹說說話,讓日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