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應該也沒什麼人過壽,問道:“府裡來了貴客,要我去坐陪?”
“嗯,不是。”鄭經回答:“是為了慶賀學生獲得舉子名額,感謝先生十一年來的教導之恩。沒請外人,只請了府中族裡的幾個長輩們。”鄭經其實對這個慶賀並無所謂,但鄭知芳卻是極好面子的人,恨不得宴請全縣,廣告四鄰,只是眼前還不是很方便,所以只是宴請了鄭經和族裡少數幾位年長的老兄弟罷了。
“離放榜的日子尚有三天,你怎麼知道你已經考過了?”鄭知芳問道,卻隨即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一樣,冷哼了一聲,臉色立時沉下來了。“告訴大哥,我今天累了,不去!”
“看來一定是花錢買來的。”鄭杏兒附在宋君鴻耳畔小聲的說道。
宋君鴻點點頭,有宋一代,特別重視讀書人,在科舉選才上也自然極為重視。不僅制定了諸如鎖院、糊名、謄錄等多種防作弊手段,且對參與舞弊的考官和考生都會進行十分嚴厲的懲罰措施,但這也只是在一定程度上保證了科舉考試的公正和嚴謹而已,並不能完全杜絕弊賄事件的生。任何時侯,只要有足夠豐厚的金錢誘惑,總會有人在種種制度監督下挺而走險。而這一點,對於清高剛正的鄭知慶來說,素來是深惡痛絕的。
“先生”鄭經有點不知所措,原本以為自己獲得這個舉人後鄭知慶能對他讚許點,哪怕只是口頭上的敷衍。
“你爺爺有沒有跟你說過,他能幫你買來功能,卻買不來真才實學?他能用金銀幫你鋪就今後的宦海通達之路,卻不能幫你鋪就知民、愛民之路?先生我對你這個功名無功不受碌,你就把我這話原樣轉稟給你爺爺去吧。”鄭知慶拍著案子對著鄭經吼出這樣一通話來,大袖一揮:“你走吧。”
鄭經只好拱拱手,怏怏的離開了。
“先生,這樣不太好吧?是不是該給族長留點面子?”宋君鴻在鄭經走後悄悄的問。
“沒關係!”鄭知芳喝下一口鄭杏兒倒來的茶湯,平了平胸中的怒氣,又是突然一笑:“我倒不怕和鄭知芳頂頂牛,老哥倆爭執了一輩子,儘管對很多事情的看法都不同,但親情感情始終都在。別人或許不敢落鄭知芳的臉,可我卻敢!鄭知芳也就算關起門裡在屋裡罵我一天,出得門來還是容不得別人說我這個老兄弟的半句不是。”
“況且,假如能夠藉機驚醒大哥對鄭經的溺愛,我又有什麼是不敢做的呢?”說到這,他仰天嘆了一口氣。
宋君鴻沉默了一下便沒有再說話,他心裡也明白,其實對於鄭經這位未來的族長繼承人,鄭氏族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想他淪落為一個低俗平庸之人的,鄭知芳的溺愛如果算作他長大時的過份滋養的話,鄭知慶的嚴厲其實就是防止他將來脫韁的鞭子和鐵繩。思忖及此時不禁暗暗的嘆道:宗族,有時真的是一種很奇怪的東西。
………【第二節 婚事】………
“六叔,嬸子,這陣子可好?”晚飯前,鄭雨農也過來了。小說ap。文字版他把拎來的兩壺酒往桌上一放,便笑呵呵和的鄭小六夫婦打起了招呼。
“好!好!都好!快進來,這些日子你嬸都跟我念叨你好幾回了。”鄭小六趕緊把他引到堂屋裡坐下,然後就轉頭吩咐自己媳婦沏茶。
“潤卿兄,你若再不來,怕是念叨你的人就會更多了。”宋君鴻從自己屋裡也走了出來,笑著和鄭雨農打趣。潤卿是鄭雨農的表字,如今他已經束成*人,所以宋君鴻在私人場合時已經改口用表字稱呼他,但因宋君鴻還沒舉行成*人禮,鄭雨農對宋君鴻仍是隻稱名而不稱字。
鄭雨農當然知道這話裡唸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