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熙十五年三月,時任集英殿修撰,又是宗室的趙汝愚曾聯名秘閣修撰朱熹一起上表建議為解決此弊端,進一步廣開應試的門庭而應廢除舉薦的舊習,改由各地想參考計程車子們屆時到各自戶籍所在的州縣報名備案,經稽核透過後再統一組織考試篩選,選中者即得應舉資格。這個建議得到了當時的皇帝趙昚的認可,而很快就推動了政策的出臺,並先在兩浙等路開始試行,本擬待試行成熟後再推行全國。第二年春,隨著趙昚身體的極度惡化,禪讓帝位與太子趙惇,自避為太上皇。可不想趙惇登基第一年就廢止了這項在地方上試行尚不足一年的政策,重新將之束於高閣。而這一束,就是兩百年,直待朱明王朝建立時才又重新開始推行,這是後話。
今年,潞縣的本地鄉紳和名士在縣衙中討論了三天,一共才推出十六個可供舉薦的名額,除了鐵定有數的鄭經外,鄭知慶特意跑了縣衙兩趟,好不容易才為宋君鴻爭取到了其中一個名額。所以考前花了足足有三個月的時間對學堂中獲得提名的八個人進行高強度的補習,而考後,則放了這些人一個月的假供他們休息。
至於他們中有幾人能考得舉人功名,就看個人的造化了。聽聞這十六個今年參加考試的學子們,要麼攜友出遊,盡情的放鬆因長期備考而緊張的神經,要麼則是忐忑不安的在家等待放榜的訊息。
但鄭知慶沒有想到宋君鴻又會跑到學堂裡來。他以為宋君鴻可能也是心中擔憂,所以溫言勸慰道:“你的才學我是心裡有數的,會試和殿試不敢打保票,但這州縣舉薦的選拔考試,只要你揮正常,就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宋君鴻灑脫的一笑:“謝先生寬慰,君鴻已經盡力而為,成不成的倒反而不太在意了。”因為前世已有參加的高考、考研等多次重大考試的經歷,知道現場的冷靜揮遠比考後的患得患失要有用的多,所以他反而在這方面心理素質比其他同窗更強些,也更看的開。“只是這多年來一直是我為先生灑掃學堂,收拾書物,怕我不在了,先生不習慣,我也有些不習慣。”
鄭知慶看著他熟練的動作,便也沒再阻攔,任由他清掃,只是找了個靠窗的坐位慢慢坐下,仰起頭,眯起眼睛,開始愜意的享受起陽光照在臉上溫熱的感覺,慢慢的竟睡著了過去。
約過了一柱香的時間,宋君鴻已經麻利的把學堂灑掃乾淨。正在考慮要不要現在就把鄭知慶喚醒,鄭杏兒大呼小叫的聲音已經從屋外傳來。
“君鴻,我娘叫你回家吃飯了!”當她風風火火的闖到門口,卻看見宋君鴻向他比了個噤聲的動作,以及睡的正香的鄭知慶時,吐了個舌頭,躡手躡腳的走了進來。
但鄭知慶已經醒了,他抬頭打量了一眼正站在面前不臉不好意思的鄭杏兒心中輕輕嘆息了一聲。時間真是過的飛快,如今鄭杏兒也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了,雖不如丁蓉般秀美清麗,但俏皮可愛卻更勝一籌,如院外迎著驕陽綻放的紫蘭花一樣,吸引了縣城裡不少小夥子們的目光。好像只是睡了個小覺做了個夢的工夫,這些孩子們就突然一下子都長大了。
看到鄭知慶的目光打量向自己,鄭杏兒不好意思地一笑,上前攙扶著鄭知慶站起,嬌喚道:“先生,不若今天中午一起到我家去就餐吧,我娘也做了你老喜歡吃的青椒炒肉。”
鄭知慶聞言喉嚨噎下一陣口水,正待開口答應,這時一個聲音又自門外響起。
“先生,我爺爺讓你今天中午過府吃飯。”鄭經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戰戰兢兢的傳著話。說也奇怪,鄭經從小到大,不管在他人面前如何的橫行無忌,但每當面對這位先生時,卻總是在心中懷有幾分畏懼。
“嗯?”鄭知慶奇怪的皺了下眉頭,鄭知芳府上不是沒有下人,遣鄭經親自來傳話,應該是極重要的事。思忖著這位大哥的壽慶上個月剛過完,最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