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爹帶著老媽、李紅兵走進靈堂,由於二老是山蘭嬸長輩,所以就不用跪下,蹲下燒紙就行,依次李紅兵是平輩,單膝跪地燒紙,最後瞎子是晚輩,要雙膝跪地。
燒完紙後,老爹退出靈堂,路過靈堂門口跪著的德財父子三人,目光中露出憤怒。
在過來路上,李紅兵把這件事原原本本的交代,老爹沒有生氣,反而非常讚賞兒子的決定。
要擱在早年間,這種白眼狼早被打死,丟糞坑裡。
接下來就輕鬆多了。
帶來的吹拉班子會留在德發家裡連吹三天,直到下葬才算結束。
出了靈堂後,老爹上帛金。
這上帛金也是有規矩的,只能是單數,不能是雙數,俗話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禍只可一次。
把錢裝在白紙包裡遞給賬房先生,李春生接過白包,拆開拿出數出錢,在賬本上記下錢數,唱道,“草溝村李氏國慶,帛金1001元。”
周圍來報喪的村民,聽到金額時,暗暗點頭。
國慶爺就是國慶爺,出手大方。
隨機李紅兵也掏出一個白包遞給李春生,李春生愣住,抬頭望向李紅兵的目光中帶著疑惑。
國慶爺都給帛金了,怎麼紅兵叔也拿一個,又沒有分家,還能這樣上禮。
李紅兵眼睛一瞪,低聲道,“趕緊收,磨嘰啥磨嘰!”
得!
村霸威武,惹不起。
,!
李春生無奈接過白包,拆開掏錢數,邊記賬邊唱道“草溝李氏紅兵,帛金901元。”
緊接著是瞎子,他也掏出一個白包,李春生整無語了。
你瞎湊什麼熱鬧,無長無幼,又沒結婚,上什麼帛金,這要怎麼記賬?
“草溝李氏安勝。”瞎子冷冰冰的說出名字。
啊!
李春生疑惑問道。
“李安勝是誰?”
村裡從未聽說這一號人物?
難道是早年間出去的村民?
眼瞅就要吃席了,李紅兵不耐煩催促,“磨嘰個求啊,李安勝就是瞎子,瞎子就是李安勝。”
啊啊!
李春生徹底整蒙圈。
瞎子有名字了?
還姓李。
“看你的磨嘰勁,活該當一輩子村會計。”李紅兵直接上手拆開白包,數完錢在賬本上邊寫邊唱,“草溝李氏安勝,帛金501元。”
這一聲唱禮。
靈棚裡村民們全都一副茫然表情,扭頭四下張望,尋找那個叫李安勝的人。
然而記賬還沒結束。
傻娃噔噔噔跑到桌子前,也從兜裡掏出一個皺皺巴巴的用白紙疊的信封。
“哪來的錢?”李紅兵笑眯眯問道。
傻娃扭捏一下,“太爺,是你給的,傻娃一直沒花。”
好像有這回事。
李紅兵開啟白包,裡面塞著一疊錢,有整有零,合計156元,抽出五塊錢丟給傻娃,拿起筆在賬本上寫下金額。
“草溝李氏安剛,帛金151元。”
這回村民們都知道了,李安勝,李安剛就是瞎子和傻娃。
想不到兩個吃百家飯的可憐孩子,竟然跟了紅兵叔的姓。
“闖,上菜。”
一個幫廚村民託著方盤從廚房那邊走出來。
闖聲響起,代表可以坐席吃飯了。
白事坐席坐的是流水席,一席坐七個人,坐滿上菜,吃完直接下席,然後下一波繼續上新席,直到沒人上席為止。
一般是一天四席,早中晚各一席,凌晨十二點還有一席。
“走,吃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