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已經算到這一步了,正有話要交代雲宗。”阿烈的語聲仍舊很平板,似是對張無庸的計劃早就瞭然於胸:“先生的意思是,此事雲宗便不必插手了,由得他們自己鬥去。”
賀雲嘯像是鬆了口氣,點頭道:“我知曉了,我會按照先生的交代去做的。”
停了一會,阿烈便又問:“先生想問雲宗一件事,便是那桓家的宗師,如今是怎麼分派的?”
賀雲嘯聞言,面上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沉聲道:“桓氏宗師號稱十餘,只是在遼西時病逝了幾位,如今只有八人。雖人數少了點,不過這八位宗師卻皆是當今最強之武者,絕不可小覷。如今這八大國手中的四人跟著桓道非,餘下的四人則護衛青桓。這是老桓公臨死前親自分派的,他還將‘狐令’也交予了桓大郎,而桓道非的手上,則只有一枚‘家主令’。”
“老桓公對這個嫡長孫,看來相當器重啊。”阿烈淡聲評判道。
賀雲嘯便點了點頭:“正如你所言。老桓公對桓子澄極為看重,那枚狐令能夠號令桓氏一半府兵,對宗師亦有約束之力。桓道非對桓子澄之忌,亦由此而來。而刨去這些不談,據我這十餘年的觀察,我發現,除了這些明面兒上的宗師外,桓家似乎還藏著一股暗中的力量。”
“哦?”阿烈布巾上的眉挑了挑,鮮少有表情眼睛裡,劃過了驚異之色:“桓氏暗中還有人手麼?那這些人手又是聽誰號令?”
“這個……我目前還不知。”賀雲嘯低聲說道,面色越加鄭重:“為方便隱匿,我沒敢暴露宗師身手,就是為了泯然於眾。這層身份固然便於我暗中觀察,卻也限制了我接觸事物的程度,有些重要機密,只有宗師可以參與。”
說到這裡,他的語聲壓得更低了些:“我記得,約莫是中元十三年的夏秋之季,府中有幾位宗師突然消失了,直到冬時才出現。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隱約察覺到,府中多了十幾道陌生的氣息,從呼吸與腳步來看,這群人最低也是大手級別,更有幾個半步宗師,另外,還有一道很冷冽的氣息,是屬於宗師的。”
他的敘述並不見緊迫,可阿烈的神情卻肅殺了起來。
“還有一位宗師?”他問道,眸光帶著狐疑:“桓家八大宗師一事,我們是早有耳聞的,現在難道又多出了第九位?”
“是。”賀雲嘯簡短地說道,語氣極為肯定。
對於這位宗師的判斷,阿烈還是很信服的,此刻聞言,他便微微蹙起了眉:“如果這樣的話,我等行事就更要小心了。”
“先生倒也無需太過擔心。”賀雲嘯眉心舒展,看上去倒是比方才輕鬆了些,“桓子澄如今不在府中,四位宗師已去。且那十幾道氣息也已消失多時,直到現在也沒出現過。”
“哦?”阿烈的目中再度湧出了疑色:“那十幾個人都不在了麼?他們是何時不見的?”
“在我們回大都之前,這些人便消失了。”賀雲嘯說道。
阿烈便皺起了眉頭,沉吟了一會後,低聲問:“我家先生曾聽過一個傳聞,說是在桓府之中,藏著一位大國手。”
“大國手?”賀雲嘯霍地抬頭看向了他,慣是沉穩的臉上,現出了幾分駭然,“這世上,還真有活著的大國手麼?”
武人是以境界分等級的,其中境界最高者,便是大國手,而在前秦時,這世上還是有幾位大國手的,且每一個都是名震八方。
只是,天下三分之後,世道混亂,武人們受到的影響尤其大,因為他們身懷武技,所以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有建功立業的野心,然而現實卻是,單靠武技,是贏不來天下的。
那幾位前秦的大國手中,曾有數人為反暴秦揭竿而起、自立為王,最後卻也落得身首異處。
三國亂世,個人的力量渺小得微不足道,然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