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吧。”二姑娘不傻,就是沉不住氣,目光短了些。
但是這鬥來爭去的心思,就從來沒停過,她就想著,如果受了罰傳出去,不好看的是穀雨青,到時候說不定退親也是易事。
穀雨青雖然不明白二姑娘在想什麼,可哪能如二姑娘的心願:“迴雪,你何至於這樣,咱們以後比親姐妹還親,你別跪來跪去,這茶不燙,你這一跪倒是燙著我了。”
話是這麼說,穀雨青心裡卻在想:“讓敬茶不好好敬,現在又跪得這麼順溜,認錯兒的這麼迅速。”
於是穀雨青心裡,又開始重新評估二姑娘,只不過穀雨青懂得謀定而後動,在這點上比二姑娘要強上一些。
敬茶的事也就算這麼揭過了,下午該是學起居禮了,起居禮包括飲食、起臥、坐立事宜。
說好是午睡後二姑娘自行過來,可穀雨青左等右等,都不見兒姑娘來。打發丫頭去問,丫頭回來卻報說:“二姑娘那頭,說是上午受了驚嚇,已請了女醫去瞧過了,說是六神不安,心緒紊亂,有點發熱了。女醫開了劑湯藥,說是發過汗就沒事了。”
穀雨青揪著帕子,冷冷一笑,不管是真病假病,這上午才學過禮,下午就病了,是生生在她臉上給了一狠狠地巴掌。
嬤嬤問穀雨青:“主子,難道咱們就這麼算了,由得她這樣鬧下去的話,主子什麼名聲都得丟光。”
穀雨青本一邊轉身進裡間,一邊好笑地說:“丟光?我要她聰明反被聰明誤,嬤嬤,咱們去換身衣裳,我要親自去侍候這位二姑娘到痊癒為止。”
……嬤嬤有點不明白穀雨青想做什麼了,正室侍候庶室,照顧病體?這怎麼都不像是大戶人家該做的,更何況將來兩人都是天家的媳婦兒:“主子,您這是什麼個意思?”
“或許她生病了,不許我生病了,只不過我得找個比她要光明正大得多的理由。”病,拿病博人同情,這樣的老舊手段,卻歷來是管用的。本來穀雨青沒想過這麼做,可二姑娘既然要這樣,她也願意陪一回。
穀雨青說做就做,端著湯藥親自喂二姑娘喝,連飯都是親自去準備的,不肯假他人之手。二姑娘看著心裡不由得意,任你是正室嫡妻,也得好好對我,要不然……哼!
二姑娘這腦子,就是一根筋,永遠轉不過來。
“迴雪可好些了?”穀雨青聲音細細微微地問道。
二姑娘捂著胸口,重重地咳了幾聲,弱弱地看向穀雨青說:“姐姐……迴雪,真是沒用啊。說好下午,要去跟姐姐學規矩,可沒想到……竟然就這麼病倒了。迴雪病得真不是時候,還不知道外面會怎麼傳姐姐呢。”
“迴雪放心,谷家上下,沒有那麼好往外撂話的,再說本來也沒幾個人知道,你別擔心這些,好好養身子才是正經事。而且就算傳出去也沒事,我不在乎,反正咱們的事,別人也管不著不是!”穀雨青表面上溫溫和和地,其實心裡早就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這二姑娘。
二姑娘是想見見穀雨青自亂陣腳,可沒想到穀雨青這麼鎮定。她話裡話外的意思是,我是有靠山的,可她都不知道穀雨青給聽成什麼了,竟然跟沒聽明白一樣:“姐姐說的是,就算他們傳又怎麼樣,婆家是王孫公子,孃家是世家大族。”
穀雨青繼續裝不懂:“是啊,雖說世家大族最重規矩聲譽,可咱們姑娘家,也管不得這麼多了。”
二姑娘用力點頭,笑著就往穀雨青的坑裡鑽了:“就是,咱們也不是普通人家,講那麼些虛的有什麼用。就像是大公主,在府裡也從不多端譜一樣,雖說是宗室貴女,卻平和得讓人看一眼就想親近。姐姐給人的感覺,和大公主還真有幾分相似呢。”
……穀雨青有點小沉默,這是二姑娘在提醒著,她的背後有大公主,有宗室,有她那個封王又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