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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賭對了,陳恪確實不懂拉丁語,也不懂希伯來語,還不懂法蘭克語、西班牙語......當時西方列國使用十餘種語言,他一個都不懂。
後世的英語現在還沒出現雛形,法蘭克語幾百年後分為法語、德語......
他在那個世界只學過英語,英國人、美國人說話他聽不懂,他說話英國人、美國人也聽不懂的英語。
他學的英語很神奇,當時他是這麼認為,現在也沒想與那三個神父說英語。
他不在意自己不會外語,讓對方選擇論辯場地。
於是李名文又與那三個神父嘀咕起來。
這時就有人飛起雙腳奔向四方,又有人高聲喊道:“豐樂樓的場地夠大,還有一座演戲的高臺,就在那裡論辯吧。”
這話讓他聽著不舒服,他沒想演戲。
但李名文立刻回道:“就在那裡,哪位官人幫著溝通一番。”
他問了一句廢話,立刻有人回道:“我去。”
這人反應快,去豐樂樓喊一聲“直學士要來論辯”,立刻就會有人做好準備。
豐樂樓可以不在乎別人,但一定在乎陳恪,興京人都知道,跟著陳恪走進豐樂樓大院的人們就知道是這樣。
戲臺下襬放了十餘張椅子,已落座了十餘人,張出塵站在一張椅子前面向林韻寧招手,她給林韻寧留了位置。
而戲臺上已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還擺了兩張長桌,唯一的區別是東側擺了一張椅子,西面這側擺了四張椅子。
豐樂樓的效率就是高,就知道陳恪一對四,事先擺好桌椅,縱李名文四人先上臺也坐不了東側。
李名文懂規矩,華夏文明的座次是東大西小,於是附在為首神父的耳邊嘀咕兩句,卻見陳恪上臺毫不猶豫的走到東側站定,淡淡地說道:“此為東西方文化的論辯,請坐。”
他確定了方位,按東方、西方的位置落座。
這個定性讓李文明無奈,低語一句,與三個白面板坐下,隨即就有酒博士帶著夥計端上茶水。
待他們撤下時,兩道身影從樓裡走出來,為首這人大聲喊道:“陳恪豈能孤軍奮戰,歐陽修算一個,夥計、再拿一張椅子。”
另一道身影笑道:“你歐陽修只管自己,卻忘了還有我一個,再拿兩張椅子。”
說話這人竟是蘇林。
兩人走上臺來,分別坐在陳恪的兩旁。
歐陽修笑道:“陳恪,你答不上來我來對付。”
這話一出,臺下就有人喊道:“歐陽學士不要臉。”
他們看明白了,歐陽修這是就近看戲,沒有哪個位置比他更好的了。
於是有人憤慨,喊一聲引得他人紛紛贊同。
歐陽修卻高聲回道:“豈不聞三個臭皮匠頂一個諸葛亮,我們三個坐在一起才是諸葛亮。”
聽他說出這話,下面一片譁然,不要臉的呼聲更高,連蘇林都說道:“你別說話了。”
歐陽修嘿嘿笑,果然不再說話。
等臺下靜下來,陳恪緩緩說道:“三位神父...”
他剛說到這就有一道聲音傳來,“等等。”
隨著喊聲傳來,三個太監跑到臺下,為首太監大喊一聲:“給我們搬張桌子來,筆硯紙張一併拿來。”
於是夥計們又一番忙活,臺上增加了一張桌子張椅子,三個太監並排坐在桌後開始研墨,然後鋪開紙張拿起毛筆,為首太監說道:“直學士,可以說了。”
他們是來做筆錄的。
陳恪轉臉看看他們,轉回臉鄭重說道:“三位神父來我大興王朝,不知如何稱呼?”
陳恪說話與眾不同,直接詢問對方的稱呼,這是不歡迎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