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地砸在了旁邊的石頭上。
“我大概徹底瘋了,”男人自言自語道,“我竟然會幻想你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跟我爭吵,明明你和我都知道——先知的未來之中,是不可能預知的。”
“或許我真的希望有一個人能夠過來罵一下我吧,畢竟這真的是……” …
他後面的話沒有說。
不過克莉斯已經頭暈目眩到幾乎難以理解他的話語了。
就在她的意識徹底要被撕裂開以後。
她聽到了那個男人最後的話語,以及他把手按在自己頭上的溫度。
“我逃避了,我知道,我是個可恥的、貪生的罪人,”他說道,“但是我想要解決一切的想法跟我們一樣,跟所有人都一樣。”
“死了很多人、我所愛的、愛著我的、我討厭的、討厭我的,都死了。作為走的最遠的人,我經歷的痛苦比我們其它人都要多。我這句話並不是在辯解什麼,我只是在說……我已經賭上一切了。”
“如果真的事不可為,我會嘗試自己成為異種。這並不好受,你和我都知道,異種的誕生是扭曲了一個人的思想和意志。而我們思想執念深處最深的是什麼?”
“對啊,沒錯,‘先知’,這就是我們執念最深的地方。這個禁錮了我們身份的,讓我們超越其他人的東西,會成為扭曲我的根源。從我的意識之中扭曲出來的異種,大概會成為對先知執念最深的人。不過不用擔心——我會殺了諾查丹瑪斯,他對你不會有影響。”
說著,他苦笑了一聲:“不過,大概我會失敗吧。”
“我很抱歉,真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克莉斯的靈魂徹底斷裂開來。
在一片黑暗的空間之中。
龐大的克莉斯抬頭看了一眼那個站在黑暗空間之中的紅圍巾。
“先知?”她說道。
此時此刻的她看起來已經不僅僅像是克莉斯了。
反而更像是克莉斯和……宋清辭的結合體。
白令默默地注視著倒在地上的魔女,以及遠處的宋清辭。
“我確實沒有想到,”他拉開自己的紅色圍巾,露出蒼白的脖頸,“你做了這麼多,但是又有什麼意義?”
“不管殺了多少人成就最後的結果,這些死亡的人都是死了,這一點是不會變的。毫無疑問,因為你大膽的計劃而死的人很多、未來可能會更多。”
從自己的口袋之中掏出藥劑,白令慢慢推進自己的身體裡。
“所以就讓我來徹底終結這一切吧,”紫色和紅色的光芒在他的童孔之中流光溢彩,“時間很難搞定嗎?我猜不是吧?”
“我不但會徹底斬斷異種的法則,我還會將時間法則佔為己有。我要把一切都倒退到……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時候。沒有人會因為怪物而死,沒有人會被扭曲成怪物。同樣沒有人,會在痛苦之中自我折磨。”
頭髮一點點從黑色變成灰白,白令斬釘截鐵地說道:“不管出了什麼問題,我都會解決掉。如果我解決不掉,那麼我就自絕。讓下一個來處理這個問題,我會給我下達最深處的暗示,讓我能夠毫無障礙地接受拯救世界的一切——哪怕為此死掉一萬一千萬次,都是一樣的!”
“我倒要看看,這個把枷鎖揹負在我身上的‘時間’,到底是腦子多有病的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