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興趣的沈紅溫,看到鍾笙霧的這副委屈模樣,她的心都快要碎成少年柔美的模樣了,她真想將他摟在懷裡用自己冰冷的臉頰貼著他溫暖的額頭安慰這個美麗又弱小的男孩,當他流著委屈的眼淚,就將他一口吞進腹中,與他鹹鹹的眼淚和酸酸的血液交融,在自己的臉上長出那張夢寐以求的絕美臉龐。
沈紅溫面色古怪地看了笑靨鬼一眼,笑靨鬼頓時心絃緊繃,現在是連念頭都不敢亂生了。
掏了掏耳朵,沈紅溫笑著問齊太行:“你知道嗎,即使你還是個小孩,卻也要為自己所說的話負責了,你在說出這些話的同時,是否有想過你的父母呢?”
齊太行頓時愣住,又聽沈紅溫說道:“我不想分辨你說出這些傷人的話是為了讓自己快慰還是讓這小鬼難過,你不妨想想,若是他用你的話來攻擊你,你作何感想?”
抓了抓屁股,齊太行皺著兩條粗糲的眉毛思考了一會兒,頓時眼睛一亮,對沈紅溫露出諂媚之色:“提我的爹孃作甚,我對他們沒有一點印象了,是死是活也沒人跟我說一聲啊,不過我看前輩應該是傳說中的修士吧,鍾笙霧這傻小子不願意,我願你認你做爹啊,我保管不會哭,也不會克你,你讓我往東,我絕不會往西,你讓我喊誰娘,我保管當她比我親孃還親!”
想到齊太行之前嚎啕大哭的模樣,沈紅溫冷笑一聲:“你可以騙你自己,但是不要騙我。”
齊太行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羞愧,而是趕緊賭咒發誓:“我已經流完了所有眼淚,這輩子都不會再哭了,只要前輩收留我,給我一口飯吃,我今後要是再流一滴眼淚,我就是你兒子!”
繼續冷笑,沈紅溫翻了翻白眼:“你想跟在我身邊混口飯吃也不是不行,話可是你自己說的,在我這裡沒有事不過三的說法,只要一次,僅僅是一次,我就會把你趕走。”
見齊太行喜上眉梢,沈紅溫的嘴角微微翹起:“但是世間沒有這樣的好事,你若是流一滴眼淚,可不要叫我爹,你就是這小鬼的兒子,跪地磕頭叫他爹。”
齊太行愣住,張大嘴巴看著同樣面色古怪的鐘笙霧,想要與沈紅溫討價還價,但是意識到沈紅溫所說的只有一次機會,他頓覺此刻他只要開口,機會就會從他的指縫間溜走。
能夠跟隨一隻手擒拿惡鬼的前輩修行,是陋巷裡食不果腹的孩童最大的夢想,他死都不想錯過機會,況且這位前輩似乎比想象中的要好說話,但他還是感到很難過,他只有一次機會,但換做鍾笙霧,他一定願意給他一次又一次的機會吧。
低下頭去,齊太行微不可察地堅定點頭,他覺得自己一定能做到,眼淚只是他的工具,他沒有撒謊,他不會真心流一滴淚,尤其是當著鍾笙霧的面,要讓他在這個懦弱的傢伙面前流淚,簡直是生不如死。
“你且在一旁站著。”
沈紅溫隨意擺擺手,似乎完全沒有將齊太行放在心上,他轉頭看向站在另一邊淚水在眼眶中打轉的鐘笙霧,聲音不由自主地柔和了一些:“他這般咒罵你,你不難過嗎?”
鍾笙霧低著頭,他攥緊了拳頭,長髮低垂,仍在啜泣,他微微搖頭,又重重點頭,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好像更委屈了。
“果然就知道哭,再哭下去只怕要把你親爹我給害死了。”
齊太行翻著白眼心中冷哼。
沈紅溫笑著問道:“面對鬼怪你都不害怕,他罵你,你為什麼不打他?”
鍾笙霧抬起頭,他擦了擦眼淚,抽了抽鼻子,淡淡掃了齊太行一眼,那種遺世獨立的氣質與居高臨下的目光讓齊太行的心有一種被華麗的車攆碾過的痛苦,讓他愈發覺得自己與鍾笙霧相比只是路邊的一隻爬蟲。
略一猶豫,鍾笙霧很認真地回答沈紅溫:“我的父親與母親相繼去世了,但是他們生前都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