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獲得這筆獎學金。她不用轉學到其他高中,下課後坐通勤車每週去聽課兩次即可,乘公交車並不是很遠,學院會負擔她的所有費用。絕好的機會!她的老師這麼說。微笑地看著朱麗葉?波納比,似乎在等待這個驚恐的孩子也同樣朝她微笑。)
這個家有沒有爸爸她這樣問媽媽,媽媽會說沒有。
這個家有沒有爸爸她這樣問她的哥哥們,那時她已經長大了一些,迫切地想知道答案,錢德勒說有但是走了。她問為什麼,他恨我們嗎?錢德勒含含糊糊地說我想,只是發生一些事情。就像是天氣。媽媽不希望我們提起這個事情,明白嗎?朱麗葉?然後就看到羅約爾臉漲得通紅,孩子氣地握緊拳頭,他並不比朱麗葉知道的多多少,但是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我恨他!我不想他!我太高興他走得遠遠得了。
薩尤跟著她到了樓梯的底部,薩尤的腳趾喀噠喀噠地敲擊著樓梯,猶豫地在找準確的位置,它已經上了年紀了,粗粗地喘著氣,靠著它積累的平衡感,估計它的後腿不能在這麼陡的角度支撐整個身體的平衡。朱麗亞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它,她很嚴肅,決計不帶它走,它不會也不能在屋裡吠叫:它是個非常聽話的狗,訓練過不會因為小事而大叫。
“薩尤,告訴過你不要。留下吧。”
朱麗葉在前門離開了。這是離樓上後面阿莉亞臥室最遠的一個門。
阿莉亞最後一個孩子離開了。逃跑了。
最後一個愛著阿莉亞的孩子,這種愛讓人承受不了。我不是你,媽媽。讓我走吧!
光著腳,在奔跑。她雙腳麻木幾乎感覺不到路的存在了。也感覺不到寒冷,只有掛滿露珠的草地,和硬硬的泥塊。她現在好像已經沒有恐懼了,卻感到異常歡快。終於作出了決定,不是她決定的。急匆匆地:她穿著白色鑲著圓孔的、沾著噩夢的睡衣,防水短上衣罩在外面,腰帶扎得很緊。
羞恥啊,羞恥!瞭解你的名字吧。
做出計劃然後就行動。
黎明前的死寂。黎明前的大霧瀰漫。在夢幻般的世界裡奔跑,你會感覺自己不僅僅是夢想者,還是夢本身。很久以前戰神昂加拉和圖斯卡羅拉斯在這塊大地上巡遊,他們高大、兇猛,強於任何人,但是現在他們都已遠離,只有魂魄存留,霧一樣地飄忽消散在人們眼前。錢德勒曾說過,風景經常在變,瀑布也一直在變。時間,腐蝕。印度神已遠離,沒有其他神可以替代他們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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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2)
除了:尼亞加拉大瀑布市的公交車,裡面燈火通明像是活著的有機體。就像是潛流或是撥出的一口氣在城市穿行。車子駛向費瑞街、風景大道、第十大街、海德公園風景區幹道。朱麗葉偷偷摸摸地,縮著脖子生怕被人看見,她穿過波羅的海大街,走向那個在這個時候荒蕪人煙被大霧籠罩的公園。跑啊,跑啊!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她的肺因為唱歌也變得非常強健。她身材纖細,看起來比實際年紀要小。媽媽經常告訴她不要一個人走在波羅的海公園。哥哥羅約爾也曾教訓過她,但是這個時候渺無人影,她正穿過一片溼溼的草地,走在一個看起來很小的壘球場邊上,場地被分割成了小塊,在昏黃的燈光下就像是一個兒童棋盤。如果她的遺體找不到,那就不會有人知道。就像她的父親一樣,銷聲匿跡。阿莉亞會說,走了,再也不回來了,我們不用再想她了,我們會忘記她的。離這兒一個街區處,正行使著一列貨車。貨車廂發出熟悉的咔嗒咔嗒聲。這樣的聲音讓她感到一絲安慰。你的名字就是羞愧,瞭解你的名字,你在玩兒什麼把戲?在夢中朱麗葉?波納比正被貨車運向大瀑布。這是因為潘高斯基先生曾說過的一席話。城市裡火車的聲音,貨車的噪音對他來說就像是噩夢,這些他不敢奢望任何美國人會理解,但是朱麗葉說她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