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她同一個母妃所生,而他們仙逝的母妃是整個燕宮之中身份最為低微之人,連個舞姬都不如。所以,他們姐弟倆的死活,燕宮之中,無人關心。
“姐姐,墨兒不走,墨兒想跟姐姐在一起。”稚嫩白淨的臉孔上,有著一份堅持。
姬萱心中淌過一絲暖意,拍了拍他的手背,沒再多言,她認定的事絕不會更改。
“姐姐,讓莫侍衛起來吧,他在外面跪了很久了。”姬墨小心翼翼地說道,從下午開始,他就對姐姐有著一種莫名的敬畏,甚至不敢在她面前大聲地說話。
“墨兒,你要記住,對於不忠不義之人,不需要仁慈!想要在亂世中立於不敗之地,你就要學會明辨忠奸,有識人之明。一次錯,終身錯,寧可錯殺,也不可姑息養奸。”她有意提高了聲調,雖是看著姬墨說的,實則是說給門外的莫寒聽。
房門外,莫寒下垂的眼瞼忽地抬起,冷凝的目光中閃爍著疑光,他不敢相信這些話竟是出自他主子之口,那個讓他揹負了無數羞辱的草包主子之口,他難以置信。
碧落手中的梳子倏然掉落,俏臉上露出驚恐之色,方才從銅鏡之中她看到了主子兩眼之中迸射而出的殺氣,她被嚇住了。
姬墨也同樣地被她的話語震懾住,握在她掌心的小手在瞬間變冷,但很快,他的另一隻小手也覆上了她的手背,雙手牢牢地捉著她的手,彷彿那樣做就能不斷地從姐姐的身上汲取力量。
姬萱懶懶地抬了下眼皮,視線落在了地上的琉璃梳:“碧落,繼續。”她的語氣輕而緩,與方才冷冽的語氣構成鮮明的對比,卻依然讓碧落心裡忐忑不安。
“是,奴婢遵旨。”碧落顫著手撿起了琉璃梳,總覺得今日的公主有所不同,讓她產生畏懼,想要為莫侍衛求情的話語都收入腹中。
一夜淺眠。
門外的莫寒跪立了整整一夜,背影如雕塑一般,身形未動分毫。
門內,姬萱半睡半醒,初來這個亂世,她還有些不適應。腦海中將這個身子從前所經歷的一切回憶了一番,彷彿觀賞了一場漫長的電影。對於這個身子前身的性情和所作所為,她實在很無語,果然如記憶中外人所傳的那般花痴又草包,真不知自己究竟穿越到了一個什麼樣的人身上。
直至門外的一陣喧譁聲,才將她徹底地驚醒,她緊擰了下眉頭,慢慢悠悠地起了身。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姬萱從前的冤家和仇人還真不少,不知今日來的又是哪一個。
“草包姬萱,快點滾出來!”
“喲,這不是莫侍衛嗎?怎麼跪在門口?莫不是那花痴姬萱想要上你不成,就罰你跪在了她的門口守門?”
“哈哈哈……”
門外的大笑聲不斷,聽聲音至少有五六人。
姬萱不慌不忙地收拾完畢,剛要出門,就見幾人已迫不及待,踹門而入。
姬萱靜立在原地,平靜的眸光掃過眾人,最終落定在倒數第二個進入房間的人身上,來人人高馬大,看起來頗為威武。姬萱躍過此人的肩頭,看到了申屠浩,她的瞳孔微縮,又是他!他好大的膽子,昨日被狠揍了一頓,今日還敢前來挑釁,簡直不知死活!
申屠浩凝視著她的眼神有些遊離,透露出些許畏懼的資訊,他腳下不自覺地朝著身前比他更為人高馬大的少年身上挨近。待得到那少年肯定的眼神回視後,他才大膽上前。
“姬萱,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不許再接近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是濮陽小姐未來的夫君,決不允許你這等不乾不淨之人毀壞太子的名譽,讓濮陽小姐也跟著蒙羞。”
他圍著姬萱不停地轉動,流露出一副趾高氣昂又十分不屑的態度。
姬萱的目光瞬間森冷了幾分,以為帶了個高手來就可以有恃無恐?笑話,她姬萱何時怕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