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的藥物卻備下了,館陶被臭了個半死還忍著)、擅長治療外傷的(以防王太后賜匕首讓韓嫣自盡)……等等,好些個醫官藥物都備好了!
當然真走到那一步,便是醫官備齊了也不定能治好,可態度擺出來了,便是韓嫣只沒命繼續享受,好歹還願意救治韓嫣的姑姑+岳母、表姐+妻子,總比要挖他心頭肉的母后值得善待罷?
母后自然是親的,可誰說親母子的牆角就挖不倒?
館陶大長公主眯著眼,頗耐心。
她也確實等到了人。
館陶初時自得,後卻大驚!
怎麼是韓嫣跑著、跟著?
那被抬著的……
館陶大長公主匆匆迎了上去,期間還險些給裙襬絆一下,她也半步沒停,直接提起裙裾、大步狂奔。
直到近了跟前,看出那被抬著的乃是一身男裝,方才略放下心來;可待得看清,賜舒展開的眉峰又是蹙起。
王氏蠢婦說要賜死韓嫣,怎麼韓嫣倒還生龍活虎一路跑得飛快,反是她家皇帝女婿躺下了?
館陶再不喜劉徹一朝得勢就翻臉忘恩,也還要念著她家女兒還沒有給她生下個外孫子呢!
滿宮連個庶出皇子都沒有,唯一一個皇女還是衛氏所出!
館陶如何不心焦?
一連串兒吩咐人安置劉徹、宣醫官診脈的……
比阿嬌在長秋殿那一場還要利索幾分。
等到陳阿嬌也一般提著裙裾奔行而至時,醫官們已經討論好藥方,交給奴婢們去煎熬,韓嫣正斜倚在塌邊,為畢夏震輕揉著額角呢!
此時已經申末,陽光從窗臺斜斜照入,畢夏震青白的臉色都染上幾分薄紅,原本看著駭人的汗珠也透出幾分曖昧,更有韓嫣眉目如畫、垂眸溫柔,十指修長白皙,繞在黑色髮絲之中,竟是十分和諧。
陳阿嬌卻只淡淡瞥過去一眼,韓嫣恰好抬眸,便要收手、俯身拜見,她也只是一擺手:
“行了,你照看徹兒吧!我也做不來那些個。”
阿嬌是真知道韓嫣有一手頗過得去的按摩功夫,甚至劉徹也有,卻是這二人幼年時,因騎射摔跤上很有幾分互不相讓,又怕長輩擔心,又不耐煩宮人唸叨,韓嫣多半還怕被人知道他冒犯了皇子不好……
總之就彼此做些按摩手腳、舒緩疲勞之類的。
如今韓嫣用這手本就是在劉徹身上練出來的按摩功夫,幫他緩解頭疼,阿嬌縱然看著那兩人彷彿再插不進去什麼的一幕有些心酸,卻也沒那麼小心眼子。
還十分心大地衝著正打聽長秋殿情景、詢問皇帝如何成了這般模樣的母親一促狹:
“您這造型可真別緻。”
原來館陶大長公主一直忙亂著,卻忘了將隨手摁在腰帶裡頭的裙襬放下來了。
縱裡頭還穿著長褲,裙襬提上來後也連膝蓋都沒過,在時人看來也夠不雅的。
陳女士不只對婆母始終難以恭順到底,連對著母親,這位仗著在太皇太后跟前很有些臉面、當日連倆嫡親弟弟先帝和梁王武也是橫眉瞪眼就敢呵斥的大長公主,也是哭笑隨心。
館陶才接連驚嚇了兩場,雖都只是虛驚,可她連日侍奉太皇太后,也熬累得很。
此時轉著打發醫官奴婢們多兩圈,腦袋便有些發脹,聽了女兒女婿在長秋殿的發言更是煩心,偏阿嬌還笑得出來、還打趣她……
館陶大長公主這下是真頭疼了: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穩重點啊?徹兒都那般,你……”
又看陳阿嬌自己且提著裙襬忘了放下來,越發嘆息。
陳女士卻比母親想的聰明許多:
“你雖忙得造型都忘了改,面色卻還好,韓嫣更不著急,我還需要擔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