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早在出發前就收拾好寄到了學校,這會兒回來剛好在快遞超市拿到。東西很少,只裝滿了一個大號行李袋。
方知夏居然沒在打遊戲,見他回來嚇得把書扣到了地上。
「我沒看錯吧!」
方知夏顧不上撿書,戳了戳他的腰側:「不年不節不考試,你怎麼回來啦——還拎著行李……你、你不會……」
「快讓我坐下。」
大半天的旅途勞心費神,肖譽累得眼花,也不管地上髒不髒,先把手裡的包扔了下去,坐到自己椅子上。
他的椅子儼然成了方知夏的「衣帽架」,正好是冬天,上面堆著毛衣和加絨外套,坐上去十分柔軟。
「不是,你倒是說句話呀,」方知夏急得要命,跑到肖譽跟前,一眼看見白衛衣下擺的淡黃酒漬,「怎麼還是淨身出戶啊!」
慘,太慘了!有錢人真是不能處!
「我去找季雲深理論理論!」
方知夏擼起袖子,掄起他精瘦的小胳膊就要往外走,肖譽拉住他,無奈道:「我們是和平分手的,是我的錯。」
「那不能,你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嗎,充其量是個小白兔,那季雲深一看就八百個心眼子等著你呢!」
方知夏拖著椅子坐過來,然後扯了幾張衛生紙塞到肖譽手裡:「天涯何處無芳草,你別太難過了,就你這條件,有錢的帥哥等著你挑!」
肖譽好笑:「我沒想哭,你不用這樣。」
「哦,不哭好啊,不想哭就證明你不愛他了,行,省得我勸你了。」
肖譽緘口,隨手把衛生紙疊成桃心形。
方知夏就那麼看著,看著看著就起了八卦的心思,試探地問:「那你們還是因為禁賽那事分的啊?」
「是……也不是——送你,我的心。」
「不要。」方知夏嫌棄地扔到書架上,又回頭看他一眼,「明天有什麼安排,想去哪玩嗎,我陪你。」
「去看我爸爸,」肖譽使勁笑了笑,但應該不大好看,「不用陪我,晚上回來給你帶飯。」
第74章 74「你戴著好看,別摘了。」
在瑤華走了一遭再回平港,當晚肖譽就發起了燒,半夜又起來吐了幾次,他吐得直不起腰,摸著黑在櫃子裡找藥,總覺得像水土不服。
這想法一出來他自己都笑了,在平港生活十九年,才在瑤華待了幾天,怎麼可能回家以後才水土不服?
退燒藥和調理腸胃的藥一起吞下去,他輕手輕腳爬上床,卻再也睡不著了。方知夏的作息奇蹟般恢復了正常,這會兒睡得正香,他還有點想念半夜敲鍵盤打遊戲的聲音。
不問目的地,不問為什麼沒回半島藍灣,不來學校找……這次是真的徹底分開了。
說不傷心是假的,說放下了更是胡扯,人回學校了,神不知道丟在了哪裡,整個人都空落落的。
人的記憶很神奇,那個人離開後,關於他的不愉快的記憶也一併消散了,留下來的都是開心的,充滿愛意的回憶。
怪不得分手後很難走出來,因為那些記憶美好得讓人情不自禁地反覆拿出來咀嚼,對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和電影似的在腦海里無限輪播,會一次次想起對方,一次次期待偶遇,然後一次次失望,直到尊嚴盡失。
他不要變成那樣。
四肢在被窩裡凍得快要抽筋,肖譽看了眼手機,終於到早上了。
方知夏還打著小呼嚕,他慢悠悠下床洗漱,冷空氣撲在身上,給人一種神清氣爽的錯覺,他食慾大開,出門前從方知夏桌上順走了一個紫米麵包。
他們大學城就在市郊,離同在市郊的墓園只有十站,地鐵更是迅速,到的時候墓園還沒開門,他裹緊羽絨服在保安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