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蹭暖氣,就著冷風吃完了麵包。
上次來看謝景謙還是5月底,他生日那天,好在有管理員定期打掃,歷經一個夏秋,碑石邊只有零星雜草。
除草,擦墓碑,收拾一通後,太陽已經升到頭頂,碑石吸收熱量不再那麼冰冷,他就坐下來倚在上面,假裝靠著謝景謙。
「爸,我和那個人分手了,對不起,我還沒來得及把他介紹給你。」
他無意識地把玩一根小草,纏在左手食指上:「不過我媽在電視上見過,說他是個不錯的人——其實大家都覺得他很好,以前是希音的提琴手,您知道希音吧,他真的很厲害。」
慢悠悠說完一句話,墓園重新陷入寂靜。
直到現在,肖譽也沒適應這種單方面「聊天」的感覺,他不由自主偏頭去看,只看到一張巴掌大的照片,男人眉目和藹,是很好相處的面相,但再也不會回應他了。
「以前我想進希音來著,但現在是不是有點尷尬了?」他頓了頓,又笑道,「您說過,就算我在街上拉琴賣藝也支援……到時您可別反悔。」
「對了,」他從揹包裡取出一個相框,拂去表面的細小纖維,拇指在邊框處反覆摩挲,不捨地立在碑石前面,「我今年去看銀杏了,去了好幾個城市,這個樹葉標本就是他做的。」
「您別看葉子有裂縫,您要是不喜歡,那就是您不懂我們年輕人的審美——」
手機震動打斷他的思緒,來電人是謝承。
「阿晏,你救救我爸,他讓警察帶走了!」
太久沒和謝承聯絡,他連對方的聲音都忘了,謝承語速快,聲音大,倒豆子似的說了一通:「有人誣陷咱家公司,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懂,反正咱家現在亂套了,你快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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