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爍一時語塞:“……那怎麼辦!我們就在這看著?!”
“你等等……你讓我想想……”江欒繼續啃起指甲,腦袋飛速運轉。
陸淺這麼做肯定有她的理由,但是他剛才已經在腦海中演算出了所有可能的結局和機率,他們兩個一起活下來、並且拿到解藥的機率微乎其微。
局面有無數種假設,但是遊戲最多隻有三輪,產生那種期望模型的機會更是低得忽略不計。
但是……這只是數學模型上的推論。
假如……這場博弈的重點不在數學呢?
“冷靜一點,”江欒摘下眼鏡,雙手捏上太陽穴,死命摁著,“讓我仔細想想,陸淺說過什麼話。”
江欒說完話後,眾人也陷入了謎一般的沉默。
看臺之上的人面面相覷一番。
陸淺說過什麼……?
——賭桌——
rex聽完陸淺的陳詞,那張娃娃臉不禁擰成一團,“你想搞什麼把戲?”
他質問的口氣十分明顯。
陸淺掀起眼皮,上下掃了rex一眼,神情鄙夷,“這個賭局上最該著急的人是我,你為什麼這麼激動?”
rex被她這句話問的啞口無言。
“而且我這應該沒有打破遊戲規則吧?”她求證般地看向洛奇,“是吧,荷官先生?”
洛奇微微一笑,點點頭。
意為默許。
rex收回了臉上的表情,靠坐回椅子上,朝幾人一攤手,“你們隨意吧,別怪我沒提醒,距離遊戲開始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陸淺望向坐在她對面的陸敖,沒有言語,只用期盼的眼光看著他。
陸敖眼睛眯了一下,嘴角微微抿起,“你就這麼想知道?”
那是他第一次,用帶著些情緒的表情和語氣面向陸淺。
“想,”陸淺點點頭,“自從我看到那封信後,沒有一刻不在想。如果今天要死的話,也讓我死個明白。”
她的眼神期盼且平靜,面對著陸敖,她一貫地不知道該擺出什麼樣的情緒。
陸敖翹起二郎腿,從容地掏出雪茄,擺出一副促膝長談的架勢,“他在信裡說什麼了?”
那平靜的神情,像是一個絕症病人在書寫自己的遺書。
“說你是個很好的人。”
陸淺看著陸敖的臉,眼神不曾離開半分,似乎想從他臉上看出什麼她想要的答案。
“呵,”陸敖不為所動,只是繼續點燃著自己手上的雪茄,“還真是冠冕堂皇。”
“我不是來讓你放下的,”陸淺輕輕說了句,“我只是想聽你說說。”
站在自己的角度要求他人放下,和兇手無甚區別。
陸敖散漫地抽上兩口雪茄,遍佈疤痕的臉輕輕抽動了下,似笑非笑。
“我不知道從哪說起,你問吧。”
“你為什麼會再婚?”陸淺沒有半點猶豫,這是她最想問的問題。
她不相信陸敖再娶是因為什麼愛情,況且有路易斯的話在先,陸淺覺得或許再婚才是真正改變了陸敖的轉折點。
陸敖沉默住了,靜靜地抽著雪茄,沒有回答。
“不說嗎?”路易斯歪頭看他一眼,賤賤地開口,“你不說我可就替你說了啊。”
“滾。”
陸敖抖了下眉毛,怒罵一聲。
“真兇,那就快說,我還等著崩掉你。”路易斯聳聳肩膀,將槍往桌上一丟,坐回陸敖身後。
渾厚的中年男聲再度響起:“因為他們給我開出了一個幫我在海軍站穩腳跟的條件。”
陸敖揚起臉,看向陸淺。
“入贅漢諾威。”
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