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醜……等等我!你等等我。”
“為何又拋下我一個人??!”
忽有淡淡月兒自雲端而出,依稀殘光下,碧波滔滔,那條絕世人影早已消失無蹤。
烏靜靜踉蹌跌在地上,滿臉都是眼淚,痛哭著道:“他走了……我知道他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她的背後,靜靜的站著一個身影,烏姑娘扶起了她,將她抱在懷裡,她那已有風霜吹過的臉上,也佈滿了淚水,她為什麼而哭?她心中的痛又有誰知道。
現在這痛已經流到了她最愛的女兒身上,滲進了她的心裡,難道這是上天對她的懲罰嗎?
她輕撫著他愛女的頭髮,喃喃嘆道:“他雖然不會回來了,但這也是沒法子的……你們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你又有什麼法子拉住他…”
烏靜靜悲嘶道:“但我,我不能……你為何逼走他……”
烏姑娘嘆道:“不是我逼走他的,是他自己必須要走的,是這個江湖,這個無情的人間逼他的。”
烏靜靜的心已碎了。
“我該怎麼辦?我怎麼辦!”
“為何一開始要讓我遇見他,遇見了又失去,失去後再次遇見,可我終究不能得到他!?老天爺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作弄我??”
烏姑娘的淚落在她女兒的肩上,她也不能回答這個問題,這太殘忍了。
“你只能忍耐,慢慢的時間會淡忘這一切。。。。。。”
“我不會??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我這一輩子心裡再也放不下別人了??”
自古多是痴情女子負心漢,唯有那見慣了人間悲歡離合的明月淡淡的照在這一對母女身上,清冷憂傷。
阿醜一口氣奔出數里,在荒涼的江岸倒臥下來。
他知道自己這一走,有人的心必定已碎了,他並末存心傷害這純潔的女孩子,但確已傷害了她。
他根本未做什麼,可他還是錯了,他不該回來,更不該出現在她的面前。
他已不知自己該去哪裡,該做什麼。
他的劍已鏽、已斷、已不能出鞘了。
月光幽幽的照著他,他茫無目的向前走,一直走到一間破廟前。
這是座荒廢了的廟字,屋角積塵,神像敗落,神殿中央,卻生著一堆旺旺的火,坐在一旁烤火的,竟是個年約二十五上下的青衣男子,更在火上持一奇怪器皿仔細的溫酒。
阿醜認得那是吹壺,北方地區多用此溫酒,外形如茶炊,有爐膛,中有一空軸,四周注入酒,以炭基為燃料,微火溫之形如火鍋。
那青衣男子面色嚴肅,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火候大小,放佛在做一件天大的事情,對阿醜進廟來更是瞧也不瞧一眼。
阿醜面無表情的走到火堆旁,坐下烤火。
他並不認得這男子,更沒有興趣知道,他實在已走不動了,他幾乎憑著人性本能儘量的往生命之源……火上靠。
兩人便這麼奇特的在一起默默的烤火。
良久,那青衣男子終於溫畢,小心取了抿了一口,嘆道:“好酒。”
他自己喝了一口,便將酒瓶遞過來送到阿醜面前。
阿醜看也不看,一把扯下自己面上遮紗,接過後灌了一口,又還給那青衣男子。
拿下面紗的阿醜左面潔白如玉,右面醜陋如鬼,尋常人在這荒郊野嶺見了只怕會嚇飛三魂七魄,可那男子只微微一驚,心中暗歎:“可憐了這女子,不過喝酒倒是爽快。”
兩人並不說話,不一會兒便將那瓶酒喝得乾乾淨淨。
“好。”那青衣男子沒想到自己在這野外荒廟也能碰見一個奇女子,酒氣上頭,倒也是豪情萬丈,便將自己平日裡藏於懷中之壎罐取了出來,深吸了一口氣慢慢的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