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歸?
小花伸手去摸,胸前一遍溼意,本來臉上還羞紅一遍,忽的明白過來那是昔耶的溼熱的淚水。
低下頭,素來孤傲自負,殺人不眨眼,帶著她行走六州恣意盎然的夫君,居然就這樣小男孩般的趴在她懷裡哭了起來。
她有些手足無措,像是懷裡塞進了一塊熱鐵,將她要燙化,只能連連的喚著:“昔耶···昔耶?怎麼了?乖,不哭唉。”近乎於安慰小貓一般的哄著,昔耶猛地抬頭,雙目赤紅,死死的盯著她,道:“你應我一事。”
她連連點頭,伸手心疼的給他抹眼淚,此時即便是昔耶要提出什麼讓她賣身求榮的話,她也心甘情願主動獻身。她素來最愛哭的,可是何時又見過昔耶這般哭過?
“你說,你絕不會離我而去。”
她點頭,摸著他濡溼的臉,溫聲細語的哄道:“嗯,我絕不會離開你的。”
“普天之下,世間萬物。你要,我給。”他將她的手按在臉上,眼底藏著驚濤駭浪,冷聲道:“你若敢丟下我,哪怕是翻江倒海,黃泉碧落,我也不會放過你。”
小花啞然失笑,暗道這種話不是自己最喜歡說的嗎?怎麼今日從他口中說出來了,但是又不免心中覺得溫暖。他沒有隨意許諾,他甚至極少說過愛她,卻一直在那樣做著。竭盡全力的滿足著自己所有的要求,合理的,不合理的,只要是她要的,他都給。
她本想說,我何時把你丟下過。但是話剛到嘴邊,便記起了五年前她曾經將他丟在青庭,獨自跟著董嬈去了東都,若不是因為齊欒,不是因為顧況,不是因為曲波拒絕了她,她怎麼會想到昔耶。
這般想著,突然覺得自己是真的對不起他,帶著微弱的愧疚,軟聲道:“我哪也不會去的,你在哪裡,我的家就在哪裡。”
“嗯,說好了。”昔耶凝視著她,視線過於灼熱,讓小花有些不自在。不過還是立刻點頭,笑著附和道:“說好了。”
她趴在他的背上,心有餘悸的問:“你方才,怎麼突然哭了?”問得很輕,生怕因為這句話,再勾起昔耶的傷心事。
等了很久,才聽夫君淡淡的回答說:“只是,想起了過去的事。”
果然,小花喪氣的低下頭,就知道是自己以前太沒心沒肺了,現在昔耶一想起來就哭,那他小時候,又生病,又沒有力量,一個人被她丟在瑤山上,豈不是夜夜含淚入眠,一想到這種場景,小花就覺得肝腸寸斷,手足無措,不管昔耶說什麼,都答應著。
“呵···”突兀的輕笑聲打斷了一人一鬼濃情蜜意的對望,原本比他們先出發卻因為馬的速度終究不及這兩人而落後了許久。
女谷主駕著馬上前,低頭瞧了瞧,戲謔道:“昔耶,你哭了?”
她本想打趣幾句,然而卻被男子清亮如洗的雙眼所攝,那些要笑話昔耶的話,盡數收了回去,駕著馬慢慢的往前走,悠悠道:“世間不如意之事,十之**,有時候能哭,倒也是圓滿至極。”
昔耶揹著小花,翻身上馬,同女谷主並騎而行。
“你從哪裡來?”女谷主忽然問道。
“瑤山。”
“嗯?你竟是從那裡來的,”女谷主眼中的笑意轉為凝肅,習慣性的朝東方望了望,幽幽嘆息道:“傳說,東方的瑤山,是唯一能夠與仙山瀛臺隔海相望的山。”
昔耶嗯了一聲,便沒有再多說。
“你身上有股味道,不像是那座山能孕育出來的。”
女谷主眯了眯眼睛,打量了昔耶一眼,忽然惋惜道:“我曾隨師父學過一點占卜之術,你可願讓我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