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非平常鼓動可致,唯一之計,便是自斷後路,逼得全軍拼命!我若是南軍統帥,必當命全軍齊聚東昌,背城一戰!背城而戰,有進無退,有生無死!”
我用羹匙和菜碗在桌上排列開來,“其二,決戰,喏,這是我的南軍,這是燕軍,按習慣,燕軍甫一接戰,必攻側翼。”
我用羹匙敲了敲左側菜碗,菜碗紋絲不動,“我以重兵衛護側翼,燕軍久攻不下,必轉中軍。”
我梆梆梆敲了陣中間的菜碗,阿悠靜靜聽著,嘴角一抹奇異的笑容。
我把中間菜碗向後拖了拖,道:“他來攻我,我一觸便退,燕軍騎兵甲天下,自然不能和他對沖,且讓著,待引得他深入中軍,然後團團包圍,再以火槍弓弩侍候之,弓弩上最好塗些藥物,要燕軍失去援救時機,然後,我就砍瓜切菜,手到擒來。。。。。。”
阿悠突然道:“假如燕軍此次改變戰術呢?”
我想了想,道:“不會,燕軍長勝,正是得意之時,絕無可能更改戰術。”
阿悠看了滿桌亂七八糟的羹匙菜碗一陣,微笑道:“照你的意思,燕軍這回是輸定了,假如你是燕軍統帥,你又當如何扳回敗局?”
我閉目思考一陣,搖搖頭:“照此推算,燕軍必敗,如果我是燕軍統帥,我根本不會在東昌之戰使用老戰術,所以沒有扳回之說。”
阿悠沉默了一回,緩緩道:“如此說來,燕軍毀滅當在俄頃。”
不過他隨即又搖搖頭,我奇怪的盯著他:“你搖頭做甚?”
阿悠似有片刻的猶豫,隨即抬眼看向我,道:“你不知道,燕軍中有一支軍隊,極為驍勇,戰功赫赫,那支軍隊據說全是英才豪傑,人人精通戰陣豪勇絕倫,燕軍接連大勝,這支軍隊功不可沒。”
我不以為然道:“戰陣之上,瞬息萬變,一支軍隊再驍勇,也未必就一定能主宰大局,不過,”我好奇的看著阿悠:“這支軍隊是燕王練的精兵嗎?我怎麼沒聽你說過?”
阿悠瞟我一眼,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只是普通百姓,哪裡知道人家燕王大軍的底細,也只是隱約聽說而已。”
他指指狼藉的桌面:“我說,素素,今晚這晚餐,你是不是幫我節省了?”
“啊!”我紅了臉跳起來:“你等下,我再做了來!”
我急急衝向廚房,將至門口時,我停下腳步,含笑回身道:“阿悠,你不要笑話我胡說八道啊,我一個普通人家女兒,哪裡懂這些軍戰之術,我會說出這些話,我自己都奇怪呢。”
阿悠溫柔的笑道:“不奇怪,你雖是普通家境,但令尊祖上倒也是鐘鳴鼎食之家,後來敗落了而已,你自幼熟讀詩書,性子也較尋常女子不同,不愛女紅書畫,卻喜讀兵書,當年令祖在時,還誇過你若非生為女身,當可沙場建業,重耀門楣呢。”
我搖搖頭,悵然道:“我雖然好像懂這些,但不知怎的,說了以後心裡卻有隱隱的厭惡,只怕我未必是真的喜歡呢。。。。。。不說了,再說就要餓死了。”
阿悠起身,走到我面前,攜了我的手,柔聲道:“你不用去喜歡這些,有我在,你一生,都可做自己最喜歡的事,避開所有不喜歡的一切。”
我深深的凝視他,良久道:“阿悠,要做到這些,說來簡單,做起來,卻要犧牲很多的。”
窗外涼月盈盈,淡雲疏疏,細碎的風聲裡,聽得他輕輕道:“我願意。”
我心中一震,未及反應,溫熱淡雅的氣息已瞬間籠罩下來,他如緞的發流水般瀉上我肩頭,輪廓優美的面龐如日光降臨,長而黑的睫毛鴉翅般掃出弧形的烏影,映在我眼前。
淡而清晰的杜若氣息,帶著灼熱得令人顫抖的溫度,落向我的唇。
心跳得又密又急,我微微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