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間,忽聽有人在我身後問:“。。。。。。素,你買了這個做什麼?”
我被嚇了一跳,放下手緩緩回身,眨了眨眼,問阿悠:“你剛才叫我什麼?我沒聽清?”
阿悠一臉茫然:“素啊,怎麼,兩個字換成一個字你就不認得自己了?”
我嗔道:“嚇了我一跳,你才不認得自己呢,”眼光一轉看見他手中物事,立時一把奪了過來:“你翻這個做什麼?”
阿悠無辜的笑:“不是你叫我收拾東西的麼?”
我啊了一聲道:“那好,你收拾完了,去玩吧,啊。”
阿悠不走,狡黠的笑:“叫我走可以,先告訴我這個是什麼。”
我將手裡的東西向後藏,阿悠一把扯過來,往自己身上比:“我瞧著,青蓮色,絹布,一丈二尺,嗯,我看夠用了。”
我見他已經猜了出來,倒也不必再遮掩,收了布,微有憾色的道:“可惜咱平常人家,只能用些普通料子,不然你若穿起綾羅綢緞來,滿街的少爺們,都要被你比了下去。”
阿悠手指輕輕撫過布面,帶著一絲恍惚的微笑,輕輕道:“綾羅綢緞又如何?若是能時時穿著你親手做的布衣,我寧願終生不著絲羅。”
我伸指一點他額頭:“美得你,哪來的絲羅給你穿。”轉身去收拾豆腐。
阿悠笑了笑,眉間的悵然之意仍未盡散,追著那話又問了句:“聽你這口氣,你是願終生給我做布衣了?”
我詫異的回身道:“我和你將來是夫妻,我不做誰做?難道。。。。。。”我眼珠一轉,“你會另娶?抑或要納妾?”
阿悠看著我,笑得羞澀而溫柔,“素素,此生若能娶到你,秦悠再無它念,另娶或納妾,絕無可能。”
我微有些喜悅,然而那喜悅裡突不合時宜生出些微的辛酸,勉強笑道:“你倒是越來越肉麻。”
阿悠負了手,神思有些恍惚的樣子,突道:“素素,你是忘了,當年,我對你不是很好。”
“哦?”
“我雖和你自幼定親,不過家母庭訓甚嚴,總望我讀書有成,考取功名,搏個一官半職,好重新光耀我秦家門楣,我那時為了不負家母期望,盡日埋頭讀書,心思全在日後蟾宮折桂,簪花誇街之上,對你頗有冷落,原本我們可以早日成婚的,也因此耽擱了,想來你定然很怨恨我。”
我想了想,道:“不記得了。”
他道:“你總不願和我多親近,你可想過原因?”
我見他提起這個,微有些尷尬,紅了臉道:“敢情是因為如此?我說呢。。。。。。”
他上前,誠懇的執了我手,道:“如今我知悔了,富貴榮華雖好,終不抵知心人兒日夜長伴,素素,且待我和你,重新開始。”
[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 兩心淒涼多少恨(一)]
晚餐時,阿悠看著盤內粉嫩晶瑩的菜餚,挑起一邊眉毛,“素素,這不是你從臨洮府酒樓裡偷出來的吧?”
我煞有介事看了看,點頭,“是啊,你趕緊吃了毀屍滅跡,不然等會捕快來了正好拿個人贓並獲。”
阿悠笑,“偷菜未必,偷師卻是肯定的,說,跟誰學的?”
我咬著筷子斜睇他:“還能有誰,誰往我家跑得勤?誰又常送了吃食來?說起來此地民風當真爽朗,明知我們是未婚夫妻,居然也如此光明正大的覬覦別人相公。”
阿悠放下筷子,似笑非笑托腮看我,“素素,我可不可以認為你是在吃醋?”
我不答,筷子不輕不重的敲上他手背:“少廢話,快吃飯,沒見菜都涼了?”
他卻順勢手掌一翻,握住了我的手,聲音低沉。
“素素,聽你那一聲相公,我真歡喜。”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