級著想?也只有嚴鴻這種受過21世紀教育和磨練的,才能留心到這樣的人本關懷。
待到酒席將散時,嚴鴻又自懷中取了四張會票分給四人,說道:“兄弟我初來乍到,一無所知,就接了個棘手案子,咱哥幾個也算是同甘苦共患難了。從今兒勘察的情況來看,這殺人案非同小可,今後全賴四位兄長幫襯。我這一點心意,還望四位不要嫌少。”四人看去,但見每人是白銀一百兩。。: *
送銀子這事,給總旗們的純感xìng衝擊,倒不如送烤鴨。但實實在在的物質利益卻是更巨大的衝擊。要知道,這四位總旗,每人一年的俸祿加上常例也到不了四十兩。這一下一百兩對於他們相當於兩年多的淨收入了。
尤其,嚴鴻是上官,他們是下級。自來是下級花錢打點上官,買個仕途通暢,早rì提拔,最少也是個不被“另眼看待”。幾時有反過來上官主動行賄下級?
如果說是獎賞,要知這樁案子是沒什麼油水可撈的,馮生窮的一貧如洗,你總不能去國子監打秋風啊。要說收買,自己哥四個有什麼值得收買的?
四人經過今兒一天的接觸,倒是知道嚴鴻家庭富裕,出手闊綽,也不跟他多客氣了。千恩萬謝一番,把銀票收好。
酒酣耳熱,菜餚將近,嚴鴻便與四人在便宜坊外分手,各自散去。他喝得並不多,此時不過三四分的酒意。正想上馬回家,哪知卻聽有人小聲說了一句:“長官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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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姦夫兇猛
且說嚴鴻聽見有人叫他,勒住馬時,卻見是那世襲總旗邵安。。邵安方才走的時候,就故意落在後面,此時終於忍不住湊過來道:“嚴長官,咱們借一步說話。”
嚴鴻道:“好說。”跟著邵安拐到附近一個小衚衕裡。這條衚衕頗為偏僻,尤其到了晚上,更是沒有行人從這走。邵安左右看了看,才說道:
“嚴長官,我邵家世襲錦衣,見過的長官不在少數。但是如您這般,重看我們這些小角sè的長官,卻沒有幾個。俗話說,投桃報李,我也就不忍心看您倒黴。照我說啊,您明天就跟陸大都督上個告病摺子,把這個差事推了。這差事接不得啊。”
嚴鴻看邵安說的真切,無絲毫做偽之sè,知道他是真替自己著急。其實經過這一天的合作,他已經看出來,這四位總旗並沒有把知道的情形全告訴他。
如今邵安既然開這個口,嚴鴻當然要趁機瞭解清楚。他一拉邵安道:“邵老兄,多謝你仗義。不過,你這樣說,我還是不太明白。為什麼這個差事接不得?不如,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邵安卻不敢跟著嚴鴻,只說道:“長官,我這樣做,已經是擔著天大的干係了。萬一被陸大都督知曉我說這些話,怕是他老人家要革除我的世襲軍籍,都是有的。”
雖然在大明朝,好鐵不打釘,好男不當兵,軍籍比民籍還要低一等,但是錦衣軍籍卻不在此列。畢竟是正兒八經的皇帝親兵,無論從威風還是待遇上都很不差。
世襲的錦衣,花銀子都未必買的到,更別說總旗這種大小算個小官的了。所以也難怪邵安在乎。真要為這個被陸炳革掉,那可肉疼呢。
嚴鴻微微一笑到道:“邵老兄,這事兒無妨的。咱們剛從便宜坊出來,我只裝做醉酒,你來扶我回府。這樣,旁人未必會疑心。就算萬一真是鬧大了,也有小弟一力承擔就是。放心,我嚴鴻雖是小角sè,我爺爺卻也有點手段。陸大都督那裡,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倒是你若不把事情講與我明白,這沒頭沒腦的,叫我怎麼去告病啊。”
邵安既然開了口,也就相當於上了賊船,再想全身而退,也自不容易。再想想嚴鴻這一天的感人關懷,又想嚴鴻末了這話說得也沒錯,既然有嚴閣老撐腰,倒是能放下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