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伸出了一隻白淨纖細的手扶住了她的胳膊,溫聲問她:“沒事吧?”
陸子箏抬起頭,便看見連萱那張漂亮的臉正對著她,盈盈而笑,滿眼關切。
陸子箏忙用力站直了身體,脫開連萱的手,說道:“沒事,謝謝連總。”
兩個人距離不遠不近地並肩朝外走去,連萱側目看向陸子箏,笑說:“為什麼你總是這麼生疏客氣呢?上班時間我就姑且不計較了,下班時間,你總可以叫我名字吧。”
陸子箏看了她一眼,淡淡一笑,沒有說話,繼續往門外走。
為什麼,她可以這樣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可是自己這麼多年來卻總也忘不了,成為夢靨呢?
陸子箏,終究是你道行太淺了吧。
到了門口,陸子箏剛欲開口與連萱道別,連萱卻搶先開口邀請道:“子箏,晚上不如一起吃個飯吧?一是為你初到公司接風洗塵,二是為我們久別重逢慶祝,不知道子箏你賞臉麼?”她說話,還是如多年前那樣,禮貌得體,周全細緻。多年前,她愛極了她的體貼細心,多年後的現在,她只覺得,裡面滿滿的虛偽客套。
正打算拒絕之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了手機,上面顯示著“懷溪”的名字。她朝連萱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接起電話,江懷溪向來清冷的聲音便從手機的另一端傳了過來:“我在你公司樓下,接你一起去看看阿姨,她想你了。”
陸子箏沒有理由拒絕,應了聲“好”便掛了電話。而後,她笑著對連萱說:“連總,不好意思,我朋友特地來接我下班了,晚上有事,你看……”
連萱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笑道:“男朋友嗎?呵呵,沒事,那我們改天吧。”
陸子箏也沒有否認,只是笑著說了再見,轉身離開。
和連萱多說一句話,都讓她覺得心煩意亂,偏偏她還要打起十二萬精神,和她一樣裝作雲淡風輕的樣子笑容以對,她只想快步離開,卸下那牽強的笑容。
她很快就看見了江懷溪那輛熟悉的黑色保時捷,伸手拉開坐了上去,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軟在了副駕駛座上。
江懷溪微微皺眉瞅了她一眼,說道“就算你對我的車技十分有信心,也別耽誤我遵紀守法做個良好市民。安全帶。”
陸子箏把頭靠在座椅的椅背上,閉著眼睛,沒半點反應。
江懷溪輕哼了一聲,一邊抱怨著“在我的車上,你好像越來越肆無忌憚無法無天了。”一邊卻傾過了身子,手上動作溫柔地幫陸子箏系起了安全帶。
她的頭髮洋洋灑灑地在陸子箏的臉上蹭著,是江懷溪慣有的淡淡香味。陸子箏微微睜開眼,看著眼前正低著的毛茸茸腦袋,一瞬間,想伸手擁住,卻是幾番剋制,終又閉上了眼。
系完了安全帶,江懷溪便啟動了車子,平穩地上路了。
路途中,江懷溪突然不經意地問了一句:“你和連萱是舊相識?”她的眼睛甚至沒有看向陸子箏,彷彿在問“你覺得某某家的蛋糕好吃嗎?”一樣隨意。
陸子箏側著臉看向窗外,對著車窗吹了一口氣,自嘲地笑了笑說:“曾經單戀被她拒絕過算不算?”
車速陡然加快了許多,但也不過是瞬間,又恢復了慣有的平穩。江懷溪慣有地冷靜諷刺口吻:“我以為以你的高標準,這世界上你看的上的人還沒出生呢。不過,這樣也好,好歹讓你能夠冷靜地審視一下自己,明白你的資質暫時還配不上你的眼光,再好好修煉修煉。”
陸子箏側目冷覷了江懷溪一眼:“你會說人話嗎?”
江懷溪笑:“我說的難道不是嗎?那你怎麼聽得懂。”
陸子箏暫時不想搭理她了。
開車途中,江懷溪突然間靠邊停了一會車,陸子箏莫名其妙,剛要緊張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