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現在卻只怕是漲的,可惜曄兒已然睡了,不如……”
洛青衣和蘇璃住在長樂宮西殿,在宮中住了五日方才出得宮去,出宮之時夏侯非白已經回了王府,蘇璃略有幾分意外,前幾日夏侯非白日日往宮中去,後來乾脆歇在了宮裡,闔府上下誰都或多或少見過他幾面,偏生她有意無意的未曾見過他一次,這會子他終於回來,她想去瞧瞧他卻又不知為何有些不敢。
自從那一晚上做了個那樣的夢之後她愈發有些不敢見夏侯非白了,那夢境太過真實,叫她心中惴惴不安,好似她褻瀆了他一樣似地,他是那般神仙一般的人物,是無所不能的九重閣閣主,是權勢滔天的東海王,她不過一個小丫頭,他教她護她已經是天大的恩賜,可她竟然對他生了那樣的心思,唔,想想就覺得罪惡!
夏侯非白雖然回了王府,卻也依舊是早出晚歸,蘇璃便是真能鼓起勇氣見他也沒得多少機會,此時已經是七月下旬,暑意散了兩分卻依舊是熱的緊,蘇璃心中心中被這暑意撩撥到底忍不住找了個機會去見他,在她心中,無論如何他還是她敬重的先生。
王府之內特意為她請來了寫文作畫的夫子,她用了三日之間畫了幅步步生蓮圖,想在万俟曄的滿月宴上當做禮物送出去,既然是要做禮物的就要重視,既然要重視去找他相看便不是什麼大問題了,蘇璃如此做想便十分理直氣壯,特意等在他的書房之外。
夏侯非白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沉,眼見得時間不早他便未曾往書房之處去,反倒是直接回了他的寢院,一路上走一邊聽管家回報今日府中之事,聽說這兩日蘇璃十分專心在院子裡學畫他心中稍安,卻又覺得有些詭異的失落,這失落在何處他說不上來,既然說不上來便被他拋之腦後。
這管家向來知道夏侯非白對待蘇璃的態度有兩分奇怪,見此也見怪不怪的未曾言語,待夏侯非白著他退下他才往外面走,王府夜中要宵禁,管家按照以往的習慣在府中轉了一圈,走到書房之外的時候卻見蘇璃手中捧著一幅畫站在那裡。
管家眉頭一動便知道蘇璃要做什麼,“縣主等在此處可是要等王爺?王爺已經回來了,未曾往書房來,現在已經回了主院了,縣主若是要見王爺便往主院去吧。”
蘇璃等了許久不見人回來面上亦有鬆動退卻之色,聞言卻又有些猶豫,看了看懷中的畫到底還是硬著頭皮往主院去,管家看著蘇璃的身影消失,心中忽而生出兩分不安來。
夏侯非白回了主院先去了廂房的小書房,本想隨意看點書冊卻發現拿了本書怎樣都看不進去,所幸有些心緒不穩的扔了書冊,耳邊驀地想起万俟宸半陰不陽的話來,他站起身來往窗邊默了一默,忽的轉身開門將主院門口的候命侍衛叫了進來,眉頭略緊,“去看看縣主此時在做什麼?”
那侍衛微愣,抬頭對上他冷冷的眸子登時應聲急去,看著那侍衛的背影消失,夏侯非白心中卻又有兩分後悔,後悔卻也是來不及了,他院子裡下人極少,那侍衛一去整個院子瞬時寂靜無比,他又站了一站,所幸進內室寬衣。
夏侯非白神思略有不屬,抬手一邊解身上衣袍一邊想蘇璃這陣子的反常,越想心中越是煩躁,手下解衣裳的手便越是慢,身後忽的有腳步聲響起,夏侯非白只當做是那侍衛進了外間,所幸語聲一揚,“進來說話——”
內室與外間有一扇大屏風隔著,往日便是有侍衛有話說也是進了內室站在那大屏風之後,夏侯非白手中仍是不停,身後腳步聲停下,卻久久沒有人聲,他略有不解,眉頭一簇便要轉頭——
蘇璃抱著那捲軸一路上眉心都是深鎖,心中在描畫稍後見到夏侯非白之時的場面,甚至已經算好了夏侯非白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