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醫生,我媽媽的這個手術不大吧?”下午四點半,一個大概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一邊接過方雲開過去的住院證,一邊謹慎地問。
“阿姨目前的損傷,已經屬於是肩袖損傷,需要縫合起來,術後還要用肩關節支具固定一段時間。手術不算大,也不算小。屬於是中等難度。”
“好在不是巨大肩袖,不然就非常麻煩了。”方雲一邊在門診病歷上,寫著明確意見,建議住院並手術治療。
有一些病人,你即便是說了再多,仍然是要在門診病歷的醫囑上體現的。
因醫生即便給患者開了住院證,交代了無數次,但患者和家屬還是有可能離開,如果你沒有醫囑的體現,那麼患者一旦自行離開,就可以說你沒有交代。
口頭交代,沒有錄音錄影的情況下,是作為不了證據的。
自然,為謹慎起見,方雲在手寫病歷完成後,還是在她的門診病歷系統裡面,同樣加了這些醫囑進去,並且還說:“手術是必須要做的啊,不過選擇做手術的地點,你們可以自行選擇……”
“好的醫生,我們知道了。”女人帶著自己的母親離開,滿口答應著會去病房住院。
可方雲也沒報以期待什麼的。
給患者診療意見,是方雲唯一能做的事情,患者不住院來求診,那麼方雲就算再想為病人好,也不可能做到遠端治療。
而病人是否選擇在湘州人民醫院裡做手術,也是她們的自由。
這是下午的最後一個複診號,看完,就只有等下班時間了。
方雲伸了伸懶腰後,看了一眼右手邊略有些冷的半杯茶以及水杯,又用右手的大拇指按壓了一下太陽穴。
這個水杯是李蒙萌送的,自己都沒忍住喝了,自然不可能給人還回去。
但拿了人家的東西,最好是原地給人還回去,但究竟是該請人吃一頓飯比較好還是再回送一個禮物比較合適,方雲暫時還沒想好。
沒想好,今天就且暫時當一個惡人,假裝不知情。
方雲把茶水一倒後,大搖大擺地端著水杯出去接水,接完水後,繼續回到了門診診室裡。
略有無聊,可方雲也沒有看文獻和看資料,而是靜音著放了一部無腦醫療劇。
什麼心電圖都沒有連線,標誌著直線就說患者不行了啊,還有說藥物的使用劑量超過常規劑量十倍甚至百倍的啊。
連百分之九的生理鹽水都直接往患者靜脈裡面靜脈滴注的啊……
且當作是無聊打發時間。
李蒙萌偶爾從門口徘徊而過,方雲則是在她每次路過的時候,都大大方方地端著水杯小口的抿了一口,就是假裝對她視而不見。
五點半後,方雲結束了一天的門診時間。
然後如穿著白大褂,把掛著的胸牌往口袋裡一丟,右手端著水杯,檢查好胸前的紅色以及墨藍色簽字筆都歸位後,大大方方地往病房方向走,連給李蒙萌打一聲招呼的動作都沒做。
電梯口有牆面反光,方雲藉助這反光的牆面作為鏡子,看到李蒙萌略有錯愕的眼神和表情,也沒動作,只是等電梯到達後,就直接下到一樓,再往外科大樓的住院部瀟灑而去。
回到了科室裡的時候,衛兆亮在醫生休息室裡躺著值班。
“亮哥,下午有病人過來嗎?”方雲還是追問了一下,同時把自己的水杯往休息室裡屬於自己的櫃子裡放進去。
衛兆亮沒注意方雲新買了一個杯子,搖了搖頭:“病人沒有,胡主任回來了。似乎心情還不蠻好。”
“這話怎麼說?胡主任今天不是去開會了嗎?”方雲好奇問,一邊解開白大褂釦子,打算往置衣架上掛白大褂。
同時心裡暗忖,果然下午的那個病人,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