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門洞看清外面是何人後,壯年武師後退幾步站在堂廳中,手掌一直握著刀柄沒有放手,靜靜等著廟外之人進來。
不一會,破爛的木門就被推開,一個年紀似乎五十歲左右的老年武者帶著男男女女七八人走了進來。
除了那名老者是身著衣甲衣物被雨淋溼外,其餘幾名年輕男女身上都穿著古代特有的避雨衣物--油衣。
這是一種用娟或絲綢製成並塗以桐油的油衣,材料高階,價格昂貴,是貴族常用的避雨衣物。
那名老年武者在進入廢廟裡後快速掃描了裡面一圈,最後把目光定格在一直警惕自己幾人的壯年武師身上。
“這位兄弟,突臨暴雨只得擠入廢廟,不知兄弟能否行個方便,讓我們幾人在此處暫避下風雨?”
老年武者拱手客氣說道,同時不經意間扭動下腰身,露出那塊和壯年武師一樣紫邊令牌。
這般小動作壯年武師自然也已經看到,但他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和自己同修為的武師老者,而是走到謝益凡身旁俯身貼耳輕聲敘說起來。
他對謝益凡說的是自己剛才對這群人的分析,包括實力高手人數等。
對於壯年武師這般無視自己話語的態度,老年武師皺了下眉頭後並沒有說些什麼,而是把目光轉向謝益凡身上打量起來,眼神中若有所思。
不過他沒有多言什麼不代表他身後的年輕人脾氣就好,只見幾名青年男子在見到壯年武師這般不給面子輕視的情況後立即議論不滿起來,聲音毫不掩飾。
老年武師轉頭呵斥了身後那幾人一聲,隨後再多走一步拱手對謝益凡熱情說道:“這位小君,我等乃是古州田宏道劉家之人,今日受邀特來參加竹家莫二爺之壽禮,不知小君何方人氏,難道也是到此來參加莫二爺壽禮的嗎?”
田宏劉家!
原本伸手不想打笑臉人的謝益凡正想也起身對其回禮時,在聽到這四個字後眼神立即沉了下來。
田洪道劉家倒不是什麼世家大族,勉強夠得上是中三品地方豪族而已,不過底蘊太低,甚至在一些北方士人看來不過只是一家暴發戶,與之並列實屬侮辱。
不過謝益凡臉色突變倒不是因為看不起嫌棄劉家,而是因為田宏劉家與謝家本身就不相和,劉家是竹家的小弟。
田宏道位於古州邊境與旬州旬榕道接壤,是旬州唯二通海運河之一的都田江主要流經地,也是謝家貿易最主要的運輸路線之一。
作為開拓旬州的功勳家族,謝家和尚家都分到了一條旬州對外通海運河的管理權,例如旬州南部的都田江在旬州最繁榮的碼頭明明是旬榕道府城的都江城,但其運河漕運司卻設立在旬南道蕪水縣城裡,並且漕運司歷任轉運使要麼是謝氏子弟要麼就是謝家附庸勢力之人擔任,做到了控制的極限。
這時作為旬州地頭蛇的竹家怎會容忍明明自己才是都田江流域內受益最大的勢力但控制權卻不在自己手中的情況呢?為了反制謝家,竹家便聯合都田江下游另一勢力劉家一起,明中暗中與謝家作對。
藉助古州的複雜情況掩護,在竹家提供的高手保護下,劉家在與謝家作對中可謂是落下了許多仇恨,作為謝家嫡系的謝益凡不可能不知道。
因此在劉家那名老年武師這般熱情態度詢問下,謝益凡直接頭都不轉地看著火堆藐視說道:“自己找塊地方待著就行,懂禮的話就安靜點別吵!”
囂張,此時謝益凡的身影在劉家幾人面前已經囂張無禮到了極致,讓劉家每個人都感到憤怒起來,紛紛開口想要譴責怒罵謝益凡。
但劉家這位老年武師畢竟經驗老道,哪怕是這般侮辱自己幾人的情況下依舊壓制住了自己的怒火,抬起手製止自己人的怒罵聲。
眯著眼盯著謝益凡一會